祁炘斌捏住了廖赟的鼻子,她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要登机了。”
“啊。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走吧,收拾一下东西。”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祁炘斌一直把廖赟护在自己胸前一块区域内,眉眼里还有些许的困顿。
“走的时候小心一点,跟紧我。”
他们到G大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校门口发愣。忘记这边下雪了,门口铺了厚厚的一层,廖赟的半只脚都陷在了雪里。
好像进不去啊,门口保安大叔不在。
“怎么进去啊。”
祁炘斌哈出一团水汽,然后走到保安室去敲门,里面有灯光,但是人不见了,可能买饭去了吧。
“我们可能要稍微等一会了。”
“嗯。”
G大哪都好,就是地方太偏,方圆八佰里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休息一下,两个人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在保安室门口的台阶上。
年初十的学校还没什么人,连常年窝在实验室的教授们这会儿基本也在家里。
看来祁炘斌的比赛是真的很重要。
“你那个是什么比赛啊。”
廖赟端着祁炘斌从保温杯里倒出来的热水,边吹气边问他,他的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这个比赛。
“就是一个物理比赛。”
“哦。”不想说就算了。
廖赟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然后再倒了一杯,使劲吹,递给祁炘斌。
“喝。”
“你吹过了?”
“嗯。多喝点我的口水,变笨一点。”
祁炘斌失笑,一饮而尽。不是不想跟廖赟说,只是这个说法涉及太多专业名词,跟她完全没啥关系,怕她嫌枯燥嫌无聊。
“那个比赛就是一些理论外加实验,然后谁的进展最明显,今年有一个固定的方向。”
“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啊。”
“大概过完年就开始了。”
学校正式放假其实要放倒年后一个多月,参赛人员基本上都要提前半个月回来。
廖赟看着祁炘斌清瘦的侧脸,拿自己冰凉的手靠了上去。
“我能帮什么忙吗?祁冰冰。”
祁炘斌把她的手抓住,然后握着捂了起来。“你还是安安心心准备第二次筛选吧。”
“这不是也要找东西稍微放松一下吗?”
“那不是从一项很枯燥的东西转向另一个很枯燥的东西。”
“哎呀,我帮你。”
“好不好嘛?”
“好不好?祁冰冰你快点说话。”
祁炘斌只是看着她笑并不讲话,廖赟气得直接把手塞进了他的衣领,冻得他直哆嗦。
“别闹。”
这会儿保安大叔端着个饭盒走来,手里还有一杯枸杞菊花茶。推了推自己那金丝边眼镜,看着自个儿值班室门口坐了两个白球。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
走进了才发现是认识的。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学校了。”
保安大叔在G大也算个奇人,长得白白净净,冬天总套件军绿色的大衣,戴着个金丝边眼镜,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倒是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味。
肖霄总是说,要不是保安大叔大了他二十几岁,她就追了。
大叔跟廖赟认识是因为廖父老给她寄东西,又几次直接从一大包快递里摸出了好几罐菊花给他,喝到现在都没喝完。
“叔叔你来了!”
祁炘斌拍了拍廖赟身后的雪,然后也跟着站起了身。
保安大叔从盒子里拿出了两个大包子,“没吃饭吧。”给了一人一个,然后径直开了保安室的门。
廖赟和祁炘斌两个人把箱子搬进去之后就坐在板凳上啃包子。
怪香的。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又给一人泡了一杯菊花茶。
又是菊花茶,廖赟回家的时候被廖父发现她又上火了,回家了多少天就喝了多少天菊花茶。
嘴巴里顿时发苦。
然后从箱子里左掏右掏摸出了三个罐子然后塞给了保安大叔。
“叔叔,给你带的。”
保安大叔倒也不跟她客气,反正这小姑娘使唤起他来也不带害羞的。
保安大叔收留了他俩一会儿,换班的阿姨就回来了,然后拎着个大盘串钥匙开了门。
祁炘斌给廖赟把东西搬回寝室就走了,阿姨不让多呆。
他拍了拍廖赟的头,“明天早上我在门口等你,要帮忙,就帮忙做点表格吧。”
“好。祁冰冰再见啊!”
一个人住在这么一大栋宿舍楼,还是挺吓人的。
廖赟为了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决定先把明天要理的东西先理了。结果门嘎吱响了一声,廖赟整个人一哆嗦,女生宿舍不是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最多了吗!
赶紧发消息给祁炘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