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返校了，祁炘斌又开始了每天扎在实验室里的生活。沈教授又好像恢复了常态，看上去没受到什么影响。

学姐在那边好像过得挺好的，除了这两天气候多变，不小心感冒了。

“你当心一点，学姐。”

“知道了。”

廖赟这会儿正准备去给祁炘斌送饭，途经办公楼的时候，发现沈教授拿了什么文件出来。撇撇嘴，现在沈教授在她的心里不太好。

好像放手放得太容易了，可是，也好像不能再多做些什么了。追出去，大家都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的。

廖赟到实验室的时候，祁炘斌正坐在板凳上打盹，他这两天昼夜颠倒，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沈教授这两天也抓得特别紧，在赶进度。

廖赟把祁炘斌蒙着头的围巾轻轻拨开，“吃饭了。”

祁炘斌倒是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抓住了廖赟的手，把围巾蹭了下去，“陪我休息一会儿。”廖赟无奈，他头发有点长了。

“你明天休息吗？”

祁炘斌干脆直接躺在了廖赟怀里，“明天开始放假，放好几天。”

“嗯？做完了？那沈教授怎么这么急？”明明距离真正地截止时间还有好几天，看样子也不是来不及啊，怎么逼得这么紧。

祁炘斌想着还是会了宿舍再睡，就慢吞吞地起了身，结果站起来了觉得身子软，就把脑袋搁在了廖赟的肩膀上。

“还是好困。”

“先吃饭，等会我帮你收拾，你回去睡觉。”

“嗯。我和你一起。”祁炘斌接过饭盒发现还是热的，才发现廖赟多带了一件衣服给他包着的。

有女朋友真好，以前都是只能跟唐文杰啃冷馒头。

祁炘斌乖乖地边吃饭边看廖赟理东西，听见她抱怨，“既然不急，怎么每天都逼你逼得这么紧。”

前几天来的时候，沈教授和祁炘斌两个人基本都是昼夜颠倒，实验室里白茫茫的一片，自己不来送饭，估计这两个人也就不吃了。

而且沈教授近两天还要求祁炘斌加快速度和准确率。

祁炘斌把丸子吞进去，塞了一个给廖赟。

“沈教授踩线申请调研了，他也要走了。”

所以只能赶紧先把他这里的人物结束，留几天来准备出去。

“去哪？”

“和学姐一起。所以，你就别怪他了。”祁炘斌前两天也有点暴躁，沈教授自己不要命，自己还想多活两天陪廖赟呢，结果看到那张表，也就不说了。

他也难做，媳妇都要没了，被他虐一虐就虐一虐。

“那我要不要跟学姐说？”沈教授突然出现，学姐可能会吓出毛病的吧。

祁炘斌把最后一个丸子吃了进去，“别说了吧，他们俩的事让他们自己搞去。你嘴角有油。”

“嗯？我没带纸。”手里还拿着资料，就更不能用手擦了。

祁炘斌从口袋里摸出干净的滤纸，给她抹掉了。

廖赟满头黑线，“这玩意能擦嘴吗？”

“能的，质量很好的。”

“那我怎么觉得嘴角还有呢？”

“哦，还有一点没擦到。”

廖赟就看见祁炘斌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后唇上有些温热的感觉。心里这会儿是一点旖旎的感觉都没有，“你几天没刮胡子了。”

“好几天了。”

“怪不得那么扎。”

“嗯，那再来。”

廖赟侧头躲开祁炘斌那张油油的嘴和青青的胡茬，不要以为我端着这么多资料我就不敢打你了。

看看这幅样子，哪还有往日那岁月静好的意味，完全就一沧桑大叔。

廖赟想想祁炘斌是研究物理的，虽然现在毛发旺盛，指不定过两年就秃出新高度了。而且，已经放荡不羁到直接拿滤纸擦嘴了。

当年不是餐巾纸都要挑牌子的吗？

祁炘斌看到廖赟用一种打量怀疑可惜的眼神看着自己，估计她又在脑补什么东西了。

“怎么了。”走上去直接捏住了廖赟的鼻子。

“松手松手松手！”廖赟抱着资料松出几根手指头打他，捏得那么紧，要去世了。

“想什么呢？”松开手又扯了扯她的脸。

不是我说，口水都要被你扯出来了。

“你要不去烫个爆炸头吧。”

“嗯？”你是对我的头发有多么不满意。

廖赟拿着资料推开了实验室的门，看见了唐文杰，还有，他刚刚把帽子摘下来，边上，秃了一块？完蛋了，祁炘斌也要秃了，唐文杰还比他小几个月呢！

然后没搭理赶紧把帽子戴回去的唐文杰，直接对祁炘斌说：“你搞物理的，我怕你那天就秃了，我认真的。”

祁炘斌也看见了唐文杰那一小块斑秃，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一下。

“要不我们还是考虑一下生发水吧。”

“嗯，也行。爆炸头治标不治本。”

“嗯。你也学理的，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