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对于军事兵法一类,安锦怀果然有超乎顾寒迎和刘恒硕想象的天赋。
顾寒迎又是劝过他几次,可是安锦怀表明了没有为国效忠加官晋爵的打算。没过多久,顾寒迎也就作罢了。
一切都安安稳稳的过着,直到三年后太子登基……
顾寒迟随着年岁的增长,容貌越来越昳丽,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一时之间,世家女子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但明面上却多是赞美,至于暗地里有没有叫骂她红颜祸水便不知了。笑话,当今皇上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胞妹,明明都十八了也都没舍得嫁出去,谁敢嚼她的舌根,又不是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少年帝王坐在书案后提笔不动,仿佛正在凝思着什么。
“皇上,温御史求见。”公公眼观眼鼻观鼻,不多说一句话。
片刻后,顾寒迎放下了手里提着的笔,终是开口道:“那便请进来吧。”
“是。”
片刻后一个身穿青色狐裘的男子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直奔主题道:“如今殿下已登九五至尊之位,旧日的宏图壮志可还存否?”
青衣男子没有分寸的话叫顾寒迎眯了眯眼睛,须臾又笑道:“哈哈,温爱卿何出此言啊?”
闻言,青衣男子微微抬起了头,眉目清秀和温长沁又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的阴翳和怨憎破坏了男子讨喜的长相,正是温长安无疑。
可是这人显然没有长着一颗会哄九五至尊的脑子,看不出上位之人眼中的隐隐不耐,依旧不知死活道:“臣跟从殿下多年,殿下少年明有大志向,怎么?如今做事反而畏首畏尾了吗?!”
景澜国地处极北寻常人根本无法适应其气候,何况在冰面上打仗没人打得过景澜人,是已景澜并无外侵。换句话说便是,哪怕景澜景致绝美,民生也算和乐,但是……老实说,出兵攻打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地方着实是……脑子瓦特了。
但是虽无外敌,但是内患还是有的,老皇帝在时还好,老皇帝已死只剩下了个小的,几个藩王已隐隐有了‘割地称王’之势。
顾寒迎还是太子之时暗中广纳贤才,是已遇到了流浪至此的温长安,当时他励志削藩,可是藩王供卫中皇已是景澜多年的‘习俗’,听说他此番想法,其他人的态度多不甚明朗,唯有温长安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二人志趣相投倒是亲近不少。
听着温长安带有抱怨的语气,顾寒迎眼底的不耐愈加翻涌,嘲讽道:“呵,温爱卿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削藩?朕可是有人可用?!”
“臣觉得安锦怀可堪大任。”
“哼!朕难道不清楚?可是那小子着实废物,只想做皇妹身边护主的狗罢了。”想了想,又道:“朕曾暗示过他,只要他能打下一番功业朕便做主把皇妹嫁与他,哪知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竟然惶恐道,他不敢对皇妹存此非分之想!”
闻言,温长安反而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道:“皇上何须对他这般客气,既然他想坐那条忠贞不二的狗,便给他机会叫他做个够。”
“哦?”
“嘿,公主如今出落的可是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呢,常言道‘红颜祸水’啊……打发这红颜去祸害那些孽贼不刚刚好吗?”
少年帝王倚在龙椅上,面容阴阴沉的隐藏在灯火后叫人看不清楚。
见上首之人没有打断他的打算,温长安嘴角的笑愈加阴狠,‘嘿嘿’两声,舔了舔嘴角,道:“……陛下,疼了她那么多年,她也该偿还些恩情了吧。”
……
安锦怀是跑回公主殿的,“殿,殿下,外边说的可是真的?!她们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闻言,正在院子里绣着件大红色戏袍的女子手微微一顿,竟叫针扎出了一滴血珠,就那么渗进了大红色的布里无影无踪了,见少年人喘地上气不接下气,实在不像样子,连忙起身道:“好了好了,大惊小怪些什么?!本公主都十八了,嫁个人有什么不对的?”
女子转过头来,容颜暴露在人前,只可用一首诗来形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端的是一派倾城绝世举世无双。
“可是,可是,”安锦怀急道:“你要嫁的那人是谁?!南藩王!说句不好听的他可是有”!
“嘘!”女子拿手捂住他的嘴巴,道:“你小声点儿!这种话你也敢说!”
安锦怀叫她憋的脸色通红,嘴里“唔唔”了几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状,顾寒迟松开了他的嘴,有些不在意地说道:“皇兄待我极好,而我本也是景澜的公主……如今为了我景澜的安定,去和个亲怎么了?哪朝哪国没公主和过亲怎的?就我格外金贵了?再说又不是把我嫁到哪个旮瘩窝儿里……”
“……”
“好了,本来大喜的事儿,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又不是你嫁!”
闻言,少年的脸色更低沉了。
“好了好了,你快来看看我做的戏袍,如何?”
戏袍是大红色的,上面用金丝勾勒,绣了些花花鸟鸟的,竟是些景澜国难以见到的东西。
“……很漂亮。”
“那是!也不枉费你叫我唱的戏文,改日等我绣完了,穿着它给你唱一段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