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都没看到你了，也不常来家里坐坐。”女人的话里带着些埋怨，但声音依然很好听。

“我就说我妈喜欢你吧。”刘倩对着安静的耳朵小声说道。

“我们刘倩在学校一定不少麻烦你。”

“妈，哪有的事。”刘倩不服气，“我顶多就是……帮她分担了一丢丢肉。”她的指头比划着那小小指盖的厚度。

“你身上的肉就是这么来的，安静都这么瘦了，你跟她抢个什么劲儿。”

刘倩不高兴了。

“阿姨。”安静赶紧开口，刘倩和她妈妈就不能待在一个空间里，她们总是才开始说几句话就要吵。

女人瞥了眼闷声吃零食的刘倩，转头又换了副面孔。

“你要是觉得学校的饭不好吃，就来我们这儿，我厨艺很棒的。”

“你做的饭都没人吃。”刘倩小声嘟囔。

女人把座位前的一包鸡腿扔过去，刘倩刚好接住，她朝女人吐舌头，然后撕开了包装袋。

“阿姨，您今天的衣服很显气色。”安静率先开口。

女人前一秒还乌云密布的脸，后一秒就笑开了颜，“哦，是嘛？”

车子驶出了城市，高楼大厦都退到了身后，男人放了轻快的歌，刘倩躺在她的腿上，她睡着了，她的手里还拿着那根鸡腿，吃完了还舍不得扔掉，女人打开了副驾驶座上的镜子，在观察自己最近有没有新长出皱纹来。

车子里除了那歌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安静打开窗，看着外面，有农户饲养的羊群在田野里吃草，个别的羊阻拦在马路中央，鸣笛也轰不走，它们像是没见过车辆，嘴里咀嚼着草根，盯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