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思考了很久,这些年一直这样做是为什么,这些年一点也不开心,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为什么把自己变成这个模样。”
“所以我想开了,人生不一定要入政才能有所作为,这些年我自己做了生意,也稍微取得了一些小的成就,我今年十七,人生能有几个十七岁?”
他看着太后的眼睛,“我太累了,我希望我的未来能够开心一点,我也不想在待在冬天里了,我想去春天,在春天开花,哪怕是一小株野花。”
阮欢欢离的近,她清晰的看到太后眼圈泛红了。
她不明白。
她现在甚至怀疑今天的灯谜环境就是为李炎恩所准备的。
还有李炎恩,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今天会这么做。
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过了很久,太后道:“你先起来吧。”
李炎恩站了起来,他恭身道:“希望父皇与皇祖母能收回成命。”
李圣看了看太后,太后盯着李炎恩看了好久,缓缓道:“也许这是你现在的想法,这个官职暂且给你留着,你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也不迟。”
说完,她也不顾李炎恩怎么想,她慢慢站了起来,旁边的嬷嬷扶住她,她走下来路过李炎恩身边顿了顿,“今日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以前他想要却不给,现在他想开了,却又非要给他,李炎恩想起今日在树下看到太后偷看的表情,怎么这么可笑。
终于,宴席散了,李圣拉着唐温回了宫,其他的人也都走了。
本来柳青要厚着脸皮拉着阮欢欢说话,被阮欢欢偷偷一巴掌给打老实了。
而阮欢欢也没有立刻跟着阮文杰回家,她还有东西要去给太后。
太后上了年纪走的慢,阮欢欢小跑着终于在御花园门口叫住了她。
“皇祖母!”
太后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阮欢欢,扶她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跑的太急,阮欢欢大口喘了几口气,太后顺着她的背,“缓缓,缓缓,瞧你急的。”
没全部缓过来,她回头接过紫翡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太后,“今日在太和宫,我坐的难受便出去转了转,看见了宁嫔神色忧伤的坐在那里。”
“于是我把她叫了出来问她怎么了,舞女来的急,她还没能来的急送出寿礼,因为不敢上前叨扰您,所以才忧伤。”
“她知道下雨有风的时候您的腿疼,所以特意连夜赶制了这件小毯子,我不忍她的心血到头来一场空,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帮她来送给您,我知道您不喜欢她,还请皇祖母恕罪。”
太后打开那个红木盒子,把那个小毯子那了出来。
那真是一个很精巧的小毯子。
约有一个小方桌那么大,刚好能盖住两条腿,颜色是深紫色,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
太后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
阮欢欢原本以为太后会不喜欢,还想着要不要不直接说出名字,但是刚才在席上她对李炎恩反常的态度,让她隐隐觉得太后原本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果然,她拿着小毯子,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还是这丫头最贴心了。”
说完,她看向阮欢欢,“祖母怎么会怪罪你呢,哀家原本以为她会偷偷把东西给我,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哀家还要谢谢你,没让我错过这个寿礼。”
阮欢欢果然猜对了。
这么多年来,太后对宁嫔母子的厌恶都是装出来的。
而这其中的原因,与原本所有人都以为的太后厌恶他们的原因一样。
因为宁嫔是宫女出身,无依无靠,弱小的像是狼群里的一只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