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霁一直都知道严令生对自己有那么点偏见,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对这个从小看自己长大的叔叔并无任何恶意。
她走进客厅,礼貌的喊道:“严叔叔好。”
严令生对她微笑了下:“你好啊晚晚,你是来找”
“哦,我来找景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家?我去过公司了,秘书说严董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严令生心底也正奇怪着呢,景然一直都十分的有分寸,况且他从不无故旷工,而且去了哪里也不告诉自己,他微微笑了下,对江晚霁说:“抱歉晚晚,景然不在家,你电话也联系不上他吗?”
江晚霁像是忽然恍然大悟般,才笑起来,将手机拿出来:“看我,都忘了还有手机这个重要工具呢。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江晚霁便给严景然拨了电话。
那头很快的就接起:“晚晚?”
他的语调带了些许疑惑,江晚霁面不改色的胡诌:“景然,你现在在哪里啊?”
严景然眼珠四处转了转,奇怪的道:“我在办公室啊,怎么了?”
江晚霁眼尾的余光发现严令生正在看自己,于是她决定谎话说到底:“哦,我刚刚去你的公司,秘书跟我说你不在,所以我很着急,而且我找你也有点急事,你现在在南丰路是吧?那我现在过去找你好吗?”
严景然还没说完,就听到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晚晚?你怎么来了?”
是严景尧的声音。
他不再开口,听到那边江晚霁说了声“景然,我一会儿去找你”就把电话挂断了。
江晚霁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严景尧,蹙眉:“景尧,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严令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严景尧,对江晚霁笑了笑说:“晚晚,你想喝什么?我让佣人去准备。”
江晚霁笑:“我都可以,谢谢严叔叔。”
“跟我还客气什么。”
严令生说完,便站起身朝楼上走去,把空间给二人留下。
江晚霁也知道严令生为何去楼上,她看着眼前颓废不堪的严景尧,无奈的道:“景尧,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严景尧自嘲的笑了笑:“大概是因为看到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吧。”
这话算是将自己的心思彻底的暴露在了江晚霁面前,他这么说起来,让江晚霁的心底立刻升起一股愧疚。
“景尧,别这样你明知道我为什么和归之订婚的。”
“作为常海的董事长,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不容易。”
江晚霁说完,便看到严景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才更恨自己。”
“我恨自己为何没有许归之厉害,所以才会将你推到他的身边,也恨我太自以为是,我总以为,你是不会属于任何人的。”
严景尧看着佣人端上来的红茶,递给江晚霁:“你最爱喝的。”
江晚霁心中暖洋洋的一片,他虽然嘴上说些有的没的,但是真正的,他还是惦念着她的,江晚霁握住他修长的手:“景尧,我今天来,不是让你跟我算账的,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带着母亲一起。”
严景尧看着她:“伯母怎么了?”
江晚霁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我妈的身体你也知道,她昨天又突然昏迷了,送去了医院,景之跟我说,他联系了对脑部特别有研究的医生,所有的都安排好了,就差母亲过去了,飞机也是专机,我今天来呢,是想跟你打个招呼,免得你又说我不把你放在心上。”
严景尧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变了变,才终于明白为何她脸色会有些难看了。
他有些愧疚,自己只顾着自己的难过,却从未想过,其实她也是身不由己。
“抱歉晚晚,我不该冲你发泄那些脾气的。”
半晌后,严景尧才低声说。
江晚霁闻言笑了下,看着他的目光温柔似水:“傻瓜,我怎么会当真呢,设身处地的想想,我也能理解你,所以你无需道歉,景尧,我也承认,我没顾及你的感受,你生气难过都是很正常的,但是,那些脾气能不能等过段时间再给我?现在,我只需要你的安慰。”
她话刚说完,严景尧便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江晚霁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间,缓缓说:“景尧,如果妈咪手术顺利,我还可以过一段拥有母亲疼爱的日子,若失败,我就什么都没了。”
严景尧掩盖住心底的心疼,问:“去哪里看病?”
江晚霁道:“越南和泰国,景之的势力在那里。”
严景尧也知道裴景之不是普通人,可却没想到,他的身份那么复杂,复杂到严景尧都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江晚霁。
他怕说了,江晚霁会觉得,他是因为嫉妒所以才那么说的,但是若不说,又怕到时候若真遇上危险,那到时候心疼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终于,踌躇许久,严景尧才缓缓的,用一种十分柔和的语气说:“晚晚,你要注意安全。”
江晚霁闻言弯起嘴角:“你放心,景之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只要我和妈咪过去就行了,还有芸儿姐姐,这么多人在,不会有事的。”
严景尧点了点头:“如此最好。”
其实他心底想的,却并不是这么简单。
人多又有什么意义?
那些人杀戮起来,难道还管你人多人少吗?
严景尧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但他看到江晚霁对裴景之十分信任的样子,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等江晚霁离开后,他给裴景之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