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快点儿,王妃等着药救命呢……老天保佑……
“啊——”凄厉的叫声划破王府宁静的夜空,两行热泪顺着锦瑟苍白的面庞滑下,榻上的女人表情痛苦,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一滩血水染红了床榻。
正在扇点炉火的玲儿手中一顿,提起裙摆慌忙地跑回锦瑟的卧房。
“王妃!”
只见女人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汗水浸透了她额头和鬓间的墨发,两行泪水还未来得及干涸。
“王妃,你怎么样,王妃……”玲儿流着眼泪,焦急地轻推锦瑟的手。
御医一脸死灰垂着头叹了口气,“孩子……没保住。”
玲儿双眼空洞地瘫坐在地上,“王妃她……”
“我给王妃开个药方,每日两次让王妃服下,可保王妃无碍。”
“是。”玲儿讷讷地回应着。
用衣袖拭了下脸颊上的泪水,玲儿拿着御医的药方跑去药房抓药。
孩子虽然没了,现下保住王妃更加重要。
守在兰香苑院的众人中,一抹狡黠地微笑一闪即逝。
萧楚默一整天心烦意乱,几次拿起地形图准备排兵布阵,心神根本无法安宁。
烦躁地将画了一半的图纸揉成一团,萧楚默起身去了城楼。
眺望远方,凤城的方向。
不知锦瑟怎么样,她还怀着身子。
……
锦瑟再次睁开眼已是两日之后。
由于身体太过寒凉,虚的已经不成样子。
望着床顶的幔帐,锦瑟紧紧咬住下唇,直到鲜血从嘴角流下也丝毫未觉疼痛。
这段时间以来她各方注意,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是因为胚胎质量不好而流产,为什么会遭遇这么大的痛苦?
她体寒的程度不是十天半月造成的,而她这个精通医术的人却毫无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玲儿端了盆温水进来,本打算帮王妃擦洗一下。看到王妃醒过来,玲儿的内心悲喜交加。
“王妃您醒了,我去给您端药。”
将药端过来后,玲儿用勺子小心地喂给锦瑟。
锦瑟双眼空洞,嘴巴紧闭,完全没有半点儿反应。
“王妃,您得吃药,这样才能调理好身体。”玲儿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锦瑟躺在榻上,昔日的美眸变得空洞幽深,用力闭上眼睛,眸中的泪水再也隐藏不住,扑簌簌地掉落在枕头上。
“王妃,我知道您难受,可是身体重要,孩子……”玲儿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声音颤抖,“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再次张开眼睛,锦瑟的眸底一片幽暗,凛冽的寒光似是要穿透屋顶的瓦块。她撑起身体,伸出无力的双手接过药碗,将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王妃的模样,玲儿心疼又担心,这不是那个平日里娇俏可爱、温暖如风的王妃。玲儿感觉王妃的样子好陌生,许是因为失去孩子受了刺激,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玲儿。”森冷的声音响起。
“奴婢在。”
“召集府内侍卫。”
“啊,是,奴婢这就去。”
不出片刻,府内侍卫全部集合到兰香苑外。
玲儿搀扶着虚弱的锦瑟走出房门。
“王妃小心,您现在还不能下床。”
没有回应玲儿的关心,锦瑟站在列成一排的侍卫们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萧楚默的令牌。
“见此令牌如见王爷。”
众侍卫单膝跪地,“是,全听王妃号令。”
“搜府,将王府上下每一个角落好好搜一搜。”锦瑟握在身侧的拳头骨节泛白。
一字一顿道,“本妃倒要看看,是谁想谋害我的孩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