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她强装镇定地问着。
林昱舒将那绣着枫叶的妃色荷包扔给了她,并嘲笑着,“本侯瞧见这位公子大摇大摆的掏出那么鼓的荷包来,这心里就想着,能不能偷来一些,给手头宽松宽松。”
俞霜儿对他这种调侃行为早就习以为常,并没当回事。
他眉头一挑,又问道:“手可好了?”
“好...好了。”
她若无其事地拿着荷包,心里却是欲哭无泪,也不知怎么想的,转头就跑了。
林昱舒漠视着她这以怨报德的行为,只是抬手把玩着扇子,见怪不怪。
“这位公子你认识?”暮少卿问着。
“见过几次罢了。”林昱舒扬唇一笑。
暮少卿却没搭理他,只顾问着,“苏长昀呢?”
“许是去哪逛了,去北长街吧。”林昱舒回复着。
二人才到了北长街一会子,就碰见了李辛芩。
李辛芩今日也是闲来无事,来逛逛胭脂水粉,就碰巧遇见了小侯爷和暮少卿二人。
她每每见了林昱舒,都能注意到,他腰间带着那块雕着盘螭的碧色佩,通灵剔透,做工精细得很。
“见过小侯爷,暮公子。”李辛芩向二人施了礼。
林昱舒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她身后只有一个丫鬟,问道:“又是单独出来?”
“劳烦小侯爷挂心,李家的马车就在不远处。”李辛芩十分有礼的回应着。
以前她对林昱舒的印象不很好,而且并不想搭理这人,怕沾染瓜葛有损清誉,但上次她孤身一人出来被他撞见后,竟然将自己安全的送回李府,途中连半分出格的话语都没有。
自那日她才发现,原来小侯爷并非传说中那般轻佻不堪,面对自己左右怀疑的目光时,他在马车之上非但没有对自己无礼,反而是露出节制和有礼的笑容,邀请她一同共乘,所以眼下自然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
李辛芩正在这边回想着,不料那边连声别都没告,暮少卿拉着小侯爷已经先行了,她视线里就只剩下二人潇洒脱尘的背影。
“这暮家十七郎也没有她们说的那般神仙,看起来冷冰冰的。”旁边的婢女说道。
“王公子弟岂是你我能议论的?”李辛芩垂下眸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婢女又道:“我只是觉着,暮十七郎和小侯爷比起来,还是小侯爷更胜一筹。”
李辛芩却没再反驳些什么,只是望着二人的背影出了神。
再回看这边,出了空巷子外的俞霜儿,脸色十分难看。
她早就想一头扎在地上,宁愿自己被捅了,也不想让暮少卿看见自己出糗的画面。
可真是太丢脸了,竟然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出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身体涣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回去,虽然拿回了荷包,却依旧面露愁苦。
“公子可是追到了那贼人?”那卖糖葫芦的大娘问着。
俞霜儿点了点头,却依旧乐呵不起来。
“那便好了,我还想着呢,就公子您这身板能追上就怪了....”
那大娘忽然觉着自己说错了话,又道:“追回来便好,公子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俞霜儿只是敷衍地随意回复着,拿着手里这些吃食正要往回走,却又在岳福茶楼前止住了脚步。
反正今日倒霉过了,此时回去也定是闷闷不乐,不如在这茶楼消遣一番,听听书,兴许心情还能好点。
她这样想着,立马抬脚进了去,那小二立马上前来热情的招呼着。
“客官里面请,可是来听书的,要坐什么位置,要壶什么茶?”
俞霜儿四处打量着,茶楼环绕着中间那一处露天台子,一共整整建了两层。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摆有富贵竹,寓示着生意兴隆。
此时还未到该开张的时辰,稀稀落落的就几个茶客,而好几个小二正一遍一遍地擦着那有磨损痕迹的桌子,想来这老板是个爱干净之人,怪不得这每日来来往往的人虽多,但半分肮脏都未见,原来是这原因。
这岳福茶楼虽然不是什么清新雅苑,但这青瓦白砖的充满了烟火气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以前倒是没怎么来过这,只是听说环境不差,伙计也是极其好的,如今看来,倒不像假的。
那店小二见她观察半晌却不吭声,便狐疑道:“客官莫不是第一次来?”
俞霜儿尴尬地咳了一声,“确实是第一次,不知晓这哪里算是最佳的位子?”
那店小二听了此话甚是高兴,便知这是个不差钱的,“这您若是第一次来我们岳福茶楼啊,那算是问对人了,客官随我到二楼来。”
“这南二楼啊,正对着楼下的北台子,您今儿算是赶巧了,来的尚早,如若不然这地早就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