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霜儿不知场上闹得这是哪出,也不知他们为何要揪着那个花白的老人不放,但也知道这等场合不是自己能插嘴的地方,所以只能装作事不关己,只顾瞧着自己碗中的蒸好的肥蟹,时不时还用小锤怼上一怼。
“早些就听闻,太傅府中的姑娘,性子温婉大方又不失礼节,这如今一见,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一番。”
众人抬眼望去,说话的那人正是林昱舒。
俞霜儿此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在这种场合却不敢造次,只得微笑着,环搓着自己的右腕,示意他上次的事还没完。
林棠之在她旁边,暗地里也是着急,瞪着五哥,生怕他又要惹什么事端。
苏长昀问:“九姑娘搓着那腕子做什么,莫不是受了伤?”
众人纷纷将目光停留在她腕上,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劳烦祁王世子挂怀,前些时日不慎被一只疯犬咬伤,眼下才愈合。”
俞霜儿有礼地回着,转头看向林昱舒是什么神态。
“那疯犬我也曾见过。”林昱舒笑道:“可据本侯所知,那疯犬向来只咬无理之人,这好端端的,又怎会咬九姑娘?”
听了这话,众人皆暗笑,就连俞梦莺的嘴角也久违地上扬了起来,想着这小侯爷倒是个有本事的。
俞霜儿欲要反驳,却被俞番一眼瞪回,便只能愤恨地瞧着对面的林昱舒,心里也将其咒骂了个千百遍。
“行了。”苏长阙开了口,“林侯向来这般,还望太傅不要见怪。”
“这是哪里的话,侯爷愿与小女搭上话,也是她的荣幸。”俞番拱手笑着回道。
俞霜儿闷闷不乐,但也感觉到,刚刚那严肃的气氛,被林昱舒这么一搅和,倒是缓和了不少。
随着一场宫廷舞,接下来便开了席,众人都像是忘了刚才的不快,恢复了以往的气氛。
“哟,我可记着,皇后娘娘今日还要受罚呢!”
刚刚缓和的气氛就此被打断,说话的那人正是郦妃。
“什么受罚?”
俞霜儿凑到林棠之身前,轻声问着。
“皇后娘娘上午来晚了,郦妃给她使绊子,让我二姐用罚酒一说给挡下来了,本就没当回事,哪曾想这会子她又重提了起来。”
“她就是赵絮儿的姐姐?”
俞霜儿上下打量着郦妃,姐妹俩的气质倒是大相径庭。
“正是。”
林棠之一脸担忧,又道:“我好似听闻,皇后娘娘上午回去后便受了风寒,眼下身体欠佳,如何喝的了那一盏凉酒?”
“这你无需忧心。”俞霜儿丝毫不担心,“我们太傅府家的姑娘,看上去虽弱不禁风的,但实则不然。”
林棠之问:“此话怎讲?”
“五姐姐可是小姨娘调教出来的人物,岂会如同软柿子般任人拿捏?”
“那你也太高估皇后娘娘了,她在这宫中其实苦得很,向来与人不对付,还要处处低头,能忍则忍。”
俞霜儿眉头一簇,抬头瞧向了高处的俞梦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