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必痛苦十分难忍,因自己想要,他连死都不能,云籁生出半分不忍,“若是真的有求必应,便不要死。”
他当真停了下来。
“我能救你,不是安慰的话,”云籁说,将他在床上固定住,“我不是让你白白受苦,换一条命,你不吃亏。”
“为什么……救我?”藤荆的语气中裹着希望,如柳絮浮着不着地轻飘飘得喜悦。
云籁怕待会儿他神志不清咬舌,放了布条在他口中咬住,“也并不是没有条件,需你答应我,活下去别死。”
她低声解释,你挨了几鞭,那毒必是要将皮肤除尽才可散去。寻常皮肤尽烂,便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不过你运气好,前些日我去鱼鳞,新出的鱼皮尚嫩,裹在谁身上都能当皮肤用,不会引起身体不适。
藤荆不愿意,可他本就动弹不得,此刻被固定在床板,如木偶般僵硬,唯一能动的口都堵得严实,用力到喉头腥热,说话只是呜咽声,吐不出清晰字眼。那那占满每寸神经的痛痒,似不是心中最难受的事,被堵在这话里……
他宁愿自己死,宁愿痛苦难受,不要她这样救。
他拼命想要阻止,头却摇都不摇动,那力气只使五官抽搐。眼睁睁看着平生唯一想护的人,因自己而死,在自己眼前死,他眼里淌出来泪,滴在云籁的手上。
云籁既知道他爱上自己,便知道掌心的泪是为何,“我的心在白泽死时便死了。这辈子,碰上他一个人便够了。”
她心里对他仍有忌惮,不肯透漏说她爱白泽,只说白泽死后她不会爱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