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构冷笑不已：“若是这里面真是一个人头，哪怕只是一员哨官，本官便收回刚才的话！”

张万祺点点头：“可以！”

正要打开麻袋，张云凡却制止了他：“梁大人，这样有什么意义，我们不如来打个赌如何？”

梁云构眉头一挑：“怎么赌？”

“就赌他这麻袋里是不是人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贼兵，算我输，我张云凡今后任你处治，如果这里面是哨官级以上的人头，那么我赢了，我也不要你这人，你只管向张万祺磕个响头，叫一声爷爷便是！”

张云凡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惊不已，朱慈烺道：“护卫长，这个赌可不能乱打，若是输了，他要是让你去死，你岂不也得答应？”

史可法亦道：“你们都是朝廷大臣，怎能如此儿戏？这事就这么算了！”

然而梁云构却兴趣极大，朗声道：“史大人，多虑了，我们皆是凡夫俗子，不免喜怒哀乐，玩一点小小的赌约无伤大雅，张大人，我答应你，只是本官想知道，你要是输了做我家奴没问题吧？”

张煌言却又急出一头汗，再次劝阻张云凡：“张大人，万万不可啊，知子莫如父，犬子何能我最清楚，要是你真了做了梁大人的家奴，我煌言难辞其咎！”

张云凡微微一笑：“煌言兄，虽然我与令郎相处不久，但我对他的认识和你恰恰相反！梁大人，我没有问题！”

“大人！”张万祺忍不住道：“您真的就这么相信我？”

张云凡点头道：“当然！”

“好，谢谢！”说罢，张万祺解开麻袋上的绳结，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像球一样滚了出来，热腾腾的血迹沾得满地都是。

仔细一看，有五官脸皮头发，果然是个人头。

有人把这脑袋上的乱发拨开，看清其眼目，吓得一哆嗦，像触电似的甩手把那玩意丢了出去。

“一个无名小卒？你为何要扔，若是有损，有些人可不会认帐！”梁云构喝问。

那人结结巴巴道：“梁，梁大人，这，这人不是无名小卒，而，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孔有德！”

“什么？”梁云构脸色大变，一把将那人揪住：“你敢胡说道，他一小儿怎么可能擒杀得了孔有德？”

张云凡已经把那人头捡了过来，在梁云构面前一个大特写：“梁大人如果你眼神有问题的话，这下应该清楚了点吧！”

这些日的交战，孔有德谁不认得，面对这个脑袋无不议论纷纷。

张云凡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张煌言这儿子虽然年少，但是胆大心细，是个做大事的料，好奇问道：“万祺，你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也是一张张询问脸。

张万祺反倒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当时我和鲁王一起进城，看到前方有几匹高头大马疯涌出来，中间的人气势不凡，想来是个大人物。当时我也没作多想，考虑到他们会往北逃窜，便命手下的几位大哥提前转道向北，于一要口进行埋伏，枪械上膛。那几人经过时我们一通乱射，将之全部打死，我只是捡了这个人头过来，也不知道值不值一个哨官的价！”

朱慈烺激动说道：“太值得了，张万祺你诛杀孔有德，此乃奇功，仅次于多铎，本王一定在皇上面前保奏你二人！”

史可法、朱以海、黄得功都来向张煌言称贺，反倒张煌言脸有些尴尬，不知说点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