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凡一字一句回敬道:“你耳朵似乎不太好,屠狗大会!”
“你,你真的想杀我们?”刘良佐的声音都变了。
“不然呢?”
“不可!”史可法等人看到梁云构已走,再次走了过来。
史可法走到两人身边:“二位虽然是叛将,毕竟原是我大明官员,此时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他二人若是肯弃暗投明,往事可以既往不咎!二位意下如何?
李本深神情动容,看向刘良佐:“刘大人,你意下如何?”
此刻刘良佐的脸又恢复了高傲之态:“想要我们重新回归也不是不可以,但不知朝廷对我们作何安排?”
史可法道:“只要愿降,本官可向皇上保奏,让你们官复原职!”
“那么本总兵的防区又在何处?”
史可法想了想道:“凤阳已被建奴所占,无法划到你的治下,你暂且编入京营。”
然而刘良佐傲慢地摇摇头:“那怎么行,我刘良佐乃大明守疆大臣,岂能没有治地,这样吧,这扬州府归我,十年内免去我治下一应钱粮赋税!”
刘良佐的话一出,无人应声。
这扬州府可是富庶之地,远比原先的凤阳府要好得多,在建奴南下之前,刘良佐与刘泽清有过不少次的火拼,其焦点就是为了争夺扬州这块肥地。
这种叛将本该杀十次头都不为过,可是偏偏这个狂徒不仅不感谢,反而要官要地,真是奇葩。
而又偏偏大明的将官无人敢言,乖得跟孙子一样。
为什么?
因为他们怕得罪了这些叛将,从此再无一名叛卒归降。
史可法道:“此事先回京师,容皇上众议之后再作定夺。”
然而刘良佐却负手而立,冷笑道:“你们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能骗得了谁?今日这话就放在这,如果你们不答应,本将军拒不改旗易帜!”
这话实在嚣张之极,在场众多大明将官却无人敢于喝斥。
张云凡微眯着眼转向李本深,“李总兵,你要什么呢?”
和刘良佐的傲慢截然相反,李本深一脸愧色:“事急从贼,本是无奈之举,若是朝廷仍然要我这样的罪人,李某不求高官厚禄,哪怕让我做一员马前卒,亦无怨言!”
刘良佐哈哈大笑:“李老弟,你真是没有志气,此时明廷正值用人之际,他们都恨不得把我们供起来,这时候不给自己多讨要一点官职,以后可不容易了!”
张云凡脸上堆起怪异地笑容:“刘总兵打算要个扬州府是吧?”
“怎么,就一个区区扬州府,多了吗?”
“不多不多,本人还觉得少了!”
刘良佐大喜:“你是说,你还要给我别的地盘?皇上那里可作得数?”
张云凡点点头:“这事不需要经过皇上,我就能做主?”
刘良佐口水都流下来了:“敢问那是何地?”
“地府!”
张云凡突然举起枪,照着刘良佐脸门就是一枪。
“你,怎么敢……”刘良佐倒是到死都是睁着不信的眼神。
最终不甘不绝,直挺挺倒下。
众人大惊失色,史可法脸上有了愠怒:“你何为将他杀了?”
张云凡作礼道:“史大人,说穿了这人就是个白眼狼,你越惯着他他越嚣张,他昨天叛明,今天归明,后天还会叛明,留着只是个祸害!”
史可法脸色愠色不减:“本官也知道此人不祥,但朝廷人才凋零,需要千金买马骨,若是俘虏不加安抚,反而坑杀,那今后谁还愿意再投大明?”
张云凡也心有不快:“脸是要靠自己挣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只要我大明足够强大,何愁没有依附?千金买马骨那也要选对对象,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不然只会成为国家的毒瘤!”
史可法又指向李本深:“那此人你怎么处治,是不是也一杀了之?”
五花大绑的李本深闭起了眼睛:“李某不会辩驳一句,速取吾命吧!”
然而张云凡却替他解开的绳索:“刘良佐就是个贱骨头,杀自己人内行,遇到建奴百里外就认爹,你的情况和他不同,高杰被害后,你领军至少于建奴打过一场,身陷绝境才降了他们,也算是一条汉子,可以留你!”
李本深这才睁开眼:“你说的是真的?”
“但是有一个条件,如果下次你要是敢再叛,就不会再有这么好运了!”
李本深拜倒在地:“谢大人不杀之恩,李某可发誓从今以后永不叛明,如违此言,不得好死!”
张云凡这番处治史可法勉强允了,但心头总有些不快。
一道无形的裂沟在二人中间形成。
处理好扬州善后事宜后,众人返回南京,等候弘光帝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