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双眼红红的还未开口,李氏就先打趣了一句,“阿娘,自己家里住着可舒适?”
李母一怔,被李氏这样一取笑,什么煽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哭笑不得的白了李氏一眼,“都要当阿婆的人了还这么没正形!”说罢不再搭理李氏,转而看向两个外孙女,“阿杏阿梨!”
“家婆!”周杏姐妹乖巧叫人。
“哎!”李母高兴的应了,上前将两个外孙女揽在怀里往正厅走,“家婆准备了好些点心,听说都是小姑娘爱吃的,你们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见自家阿娘有了外孙女就把闺女抛一边了,李氏无奈摇摇头,还与傅氏说笑,“看阿娘那个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四五年没见外孙女了!”其实不过四五天罢了,以前在陵州三四个月小半年不带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多了去了。也没见老娘这样牵挂,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李家在京中除了自己这个外嫁女一家子再无旁的亲朋故旧,也没什么基业底气,心中惶然,就格外牵挂起几个外孙了。
“……”傅氏就抿嘴笑也不搭腔,李氏说些不太恰当的话笑话亲娘没什么,她做人儿媳妇的却不能跟着笑话婆母。
一块生活了三个月,李氏也知道自己这弟媳妇是个谨慎的,见她不搭腔也不在意,转而跟她聊起家常,“这宅子还不小,平日打扫就是不小的活计了,阿琦有没有雇几个人来帮忙做了?”
傅氏就点头,自然是有人做活的,“相公说平时他时常要出门,家里就我们三个老弱幼儿实在不放心,就托熟识的那个掮客给找了个靠谱的牙婆,买了一房人,连年长的带小的一共五口人,怎么也够了。”
又带姑姐看了正做活的几个才买的人,这家人姓田,原本是城里一富商家的下人,只因前几个月,富商家里少爷闯了祸遭了难,那家人转卖了家财要回乡去了,家里这些粗使下人也都打发卖给了人伢子。
田老头年纪大了,身子也不怎么好,李琦也不叫他做什么力气活,便叫他当个门房,做些迎来送往的活计。田婆子管院里扫洒洗衣,田嫂子便是管厨房的事儿了,至于田嫂子的一双儿女,小子便跟着李琦身边跑腿儿,闺女就在院里传话。
李氏听了点头,这是按着周家的下人的规矩安排的,知道这个弟媳妇是个有成算的,李氏就安心了许多。
从李家回来已经是酉时初了,周金平和李氏去松鹤院跟周老爷子打了招呼,就到前院书房盤账。
先前周云崇哥俩考过童生试,李老爷子就说过年要阖家都回陵州老家祭祖,敬告祖宗仙人,家里有两个小辈周云峻周云崇进了学,祷告先人庇佑。
老爷子发了话,周金平自然要赶在回乡之前将外头铺子的账都盘清楚了。是以这些日子李氏一直在前院帮周金平看账本。
周杏带着周梨回了思博苑,才进门,就见钱嬷嬷在门口候着呢!
周梅带着刘七姑娘来了,若只是刘七姑娘过来,钱嬷嬷也就直接打发回去了。周梅也在,钱嬷嬷就不好说什么了,留了赵嬷嬷在屋里陪客,自己在外头候着,也给小姐提个醒儿。
赵嬷嬷没在周杏住的厢房暖阁待客,而是将人请到了正经待客的正堂上。
这样也好,周杏点点头,叫周梨回屋去,左右刘家周家这么个情况,去见刘七姑娘又不是什么好事,周梨年幼还是避开的好。
周梅和刘七姑娘正安静的在正堂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见周杏进屋,周梅就站起来上前两步,勉强扯了个笑脸,“阿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