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沧澜山的各大弟子一在夜里听见夜啼的叫声,便知道到了子时了。
又是一个子夜时分,夜啼鸟在各个山头绕圈叫了好一会儿。
距离渡彦峰不算太远的一座不算华丽的峰头上,弟子纷纷回到自己的屋舍休息。
月上楼台,清风几许拂过,将飞檐边角挂坠的铜铃吹得叮叮作响,几只野鸟成群在远山的边缘掠过,深山晚霞之间,一道月白飘逸的身影凌空飞来,身后缓带飞扬,自凉风中荡漾出最为优美的弧度,白色身影消瘦纤然,迎风飞扬的身影犹如坠入人间的九天玄女。
她足尖轻点,缓缓落下,立在屋檐之上,白鹤般傲然凌风。
早就已经坐在另一边屋檐的容清,忽而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师姐怎的有空来找我?白日里不是还说不想见我嘛。”
容寂蓦然回首,手中划出一柄长剑,剑尖直指容清,“容清,掌门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
容清故作惊讶:“掌门师兄的事情?掌门师兄怎么了?”
还在妆模作样!容寂神色凌厉,废话不说,直接一剑刺了过去,容清修为不及她,翻身自屋檐而起,将脖颈间的玉珠套在手腕,在法力的催化下,那莹润的珠串顿时分散成了一百零八颗散珠,自成阵法,漂浮在容清的身前,将她长剑的攻势一一挡住。
“师姐还是这么的冲动,总是不愿意听别人多说几句就急着动手。”容清嘴角挂着笑,只是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往日的温和可亲,眉眼间在夜色的掩映下竟然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妖媚之意。
一见她如此的形容,容寂顿时怒火中烧,“听你说话不如去听鬼说话,别以为你堕入魔道能够逃过我的眼睛,掌门与容闲师兄能被你骗过去,可逆休想骗我!”
说着,容寂的剑丝毫不留情,刁钻的找到容清的薄弱之处,狠大猛攻起来,一招一式,皆是直取容清的要害。
数招过后,容清已经抵抗不住她的攻势,“容寂,你一直将我踩在脚底下,都这般大的岁数了,你还想要将我压在你之下,你做梦!”
说罢,她也不知道从何处祭出一个铜钟,那铜钟不知具有何等的厉害之处,竟然生生将容寂的剑弹回,一道法力形成的波纹子铜钟落下时自容清的身前形成法力波纹荡漾开来,容寂一个不妨竟然被拿到强劲霸道的法力冲击的猛然后退一步,金丹受到重击之下,使得她气血翻涌而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容寂长剑着地,撑着屋檐的砖瓦稳住身体,一只手掌捂住翻涌不止的胸口,狠戾的看向容清:“在百炼山我就应该杀了你,像你这样一直以来都心思不正的人,就不该留命在沧澜山。”
“呵呵呵呵······”容清收起铜钟,突然看着有些狼狈的容寂,笑得狂乱不止。
“容寂啊容寂,你以为人人都像是你这样的心如寒冰吗?”容清笑着踱步向她,“虽然你与容闲有情又如何,他在百炼山不还是同我睡了,你对掌门师兄情深义重又如何,他还不是因为得不到你的回应而选择与我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