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风流,尽显男儿本色。
干枯的狗尾草被韩三笑叼在嘴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成双成对。
怪人做怪事,既然难以选择,那就让别人来选择自己吧,只见他转身离去,莫名一笑。
转眼间便来到了一间杂货铺,竹鱼竿,红绳,木牌,这三个毫不相关的物件拿在手里。
仰天大笑出门去,三笑真乃神人也。
铺子里的掌柜摇头苦笑,两根手指敲击着柜台,接着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昨天夜里有一个更怪的人来店内,说什么要买件衣服和面具,这小店里哪有这种东西,只好说来错地儿了。
可那人十分有钱,两块大银锭拍在柜台上,叫这中年掌柜去买回来给他,有钱便是爷,只好照办。
走出杂货店的韩三笑再次回到姻缘树旁,也不知道哪里撸来的凳子,坐在这里等人。
鱼线换成了红绳,木牌挂在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韩三笑]三个大字,别人钓鱼,他钓少女。
明明可以假装当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这出戏,实在精彩,毕竟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一手拿杆,一手摇扇,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不过许多女子都遮面而笑不做理会,因为。
“妇女之友”这几个大字实在辣眼,很容易理解成为勾搭有夫之妇,姻缘树下,来往的人不是情侣便是怀春少女。
这气氛让韩三笑感觉不对劲,咳嗽两声后将扇子反转过来,着实尴尬了些,“妙手回春”这一面就显得好多了。
太阳逐渐升高,人群渐渐稀疏,转眼便来到了中午,而他的行为,绝对是贬低自已,掉身价。
“唉,世间奇女子可真难得啊……不过,我韩三笑不信这邪,钓他个儿三天两夜又何妨!”
于是乎,就这样,睡着了?
无聊之人,数不胜数,显然韩三笑是其中一个,把木牌换成糖果说不定会有小孩来和他玩耍。
纵使天下奇人怪人不乏,但想碰上运气,无疑是大海捞针。
结果还真来人了,是一青年,和他年龄相仿十七岁左右。侧脸长颗毛痣,牙齿微微泛黄,衣衫还算整齐。
见韩三笑在这钓人挂牌,认为他是白痴,迫不及待走去打招呼。
“这位大兄弟,喂!醒醒!”
睡着?这是不可能的,神识一直开着的,就是想等一个大美女过来,现在出现这货,说话之间还口吐芬芳,找死呢?
“嘭!”
二话不说,直接一大脚踹过去,力道控制得很微妙,死不了,但也绝对不好受。
而韩三笑缓缓睁开双眼,打个大哈欠,一副慵懒十足的模样,故意装啥充楞地说道。
“谁,谁,谁在叫你大爷我?哟!是这位躺在地上的哥们儿啊,对不住您嘞,我这人醒来就爱蹬腿,见谅哈,见谅!”
面贴黄土被朝天的张业崇,只见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期间眼神凶恶,但片刻又消失全无。
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便卖着那看似豪爽的笑脸走来,刚才发生事情,仿佛清风抚过,一丁点都不打紧。
但是他这刹那间的神情,却已经被假装懒散的韩三笑捕捉到了。心想,正好闲来没事干,小爷就陪你好好耍耍,嘿嘿!
“方才是在下唐突冒犯了兄台你,还望兄台见谅,倘若不嫌弃的话,就让在下当回东家,咱们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如何?”
“在下姓秦,单名一个迭。秦时明月的秦,迭代不休的迭,哥们儿你真乃豪迈大气,不但不计较前嫌,反而要请我喝酒吃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走!”
这话说得连韩三笑都有些鄙视自己,他的行为动作,以及那开怀大笑的表情。
这哪点还有说不过去的意思?
话音刚落,便右掌运满灵力,狠狠地拍打在张业崇的肩上,令他差点散架。
“秦……秦迭?这无伤大雅,走吧,仙城的街道我张业崇熟悉的很,绝对让兄台忘却忧愁!”
“哎,哎,好说,好说!”
这句亲爹听得可真舒服,韩三笑连忙答应,而这张业崇愣是被打懵圈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烈日炎炎似火烧,接近中秋,但今天却出奇的燥热,没有一丝清凉的秋风。
再张业崇的带领下,两人往仙城的小酒馆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仿佛离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期间互飙演技,至少这张业崇看不出什么猫腻来,秦迭秦迭的叫唤着,那是比叫亲爹还要亲,说白了,就是想和韩三笑套近乎。
来到小酒馆,正在算账的掌柜停止忙活,笑脸迎客,无比真诚,与此同时又给店小二使了个眼神。
仙城小酒馆事件,正式开始。
俗话说,面由心生。蓝衫大褂的酒店馆掌柜,以及在座的各位,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韩三笑可不怕这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算计?他从小至今是被算计长大的,要是看不透这一点,怎么敢出来混?
“哎呀呀!一看便是年少有为之辈,这仙宗收徒将来,本酒馆所有美酒一律半价,两位少侠请!”
“掌柜您可真大方,业崇兄,今个儿咱们必须喝到尽兴为止!”
现在的韩三笑完全装出热血青年的样子,酒掌柜和张业崇会心一笑,极品愣头青,这可不多见。
不一会儿,两人便坐在酒桌旁边,好菜好酒接二连三的被店小二端上。
为了保险起见,张业崇先是吃菜喝酒,想让韩三笑完全放下戒心,特意彰显他那股豪迈之情。
酒中夹杂着一丝药味,身为炼丹师,怎么会连这一点都没发现?
但也没有在意,只见他忽然开怀大笑,接着端起酒碗示意和张业崇碰杯。
“哐当!”
韩三笑手中的酒水溅出,然后落到对面的碗中,然后张业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了业崇兄?喝啊!不然你就是看不起兄弟我,哼!”
才刚说完,接韩三笑便将手里酒碗砸在地面,“啪!”的一声惊起,令张业崇回过神来。
“秦迭兄,方才是兄弟我失神了,来来,不醉不归,我们喝!”
“这才像话嘛!来来来,我们一醉方休,畅所欲言,哈哈!”
端起张业崇旁边的酒坛子,韩三笑豪饮入肚子,见张业崇仍旧无动于衷,一巴掌将酒桌拍成两半。
“你他娘的究竟怎么回事?喝酒一点都不痛快,墨迹得像个娘们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