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匆忙跑到教务处，然后就看到面前走过了一列的女孩子，大概有五六个，还每个都和娃娃长的很像，非常像。

对此慕容斌的解释是这样的。

当时娃娃只和他说了一声要走，他就派人把她送走了。也没有留意是送去了哪里，所以……就这样了。

他也不知道那个是他当初的娃娃，只能都弄过来了。

昀非常想要吐槽，非常想要谴责他，一点都不上心自己儿子的事。

但是却又猛然发现，他好像没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娃娃的真实姓名，叫什么，住在哪。

好吧，就这样吧。迫于无奈，昀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试着和她们接触，试着和他们谈六岁的时候。但是他们的回答不是小时候好像有，记不清了。六岁失忆了一场，没有记忆了。就是你神经病吧。

到最后昀不仅没有确定她们谁是娃娃。反而连娃娃是不是在他们之中都不清楚了。

但是他却还是不肯放弃那微弱的可能。在她们面前都保持着流于表面的温柔。

这一保持就是十几年。这期间慕容斌还破格录取过一些女孩，全部都是和娃娃长的特别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昀却从来没有在哪里面找到过自己要的感觉。哪怕一点。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假面示人。索性就一直保持了那个样子。一个中央空调。

高考之后。

乐看着摆在面前的志愿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她的成绩不错，填报任何一所大学都可以。但是她却莫名的不知道该填什么。

直到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段往事，一段……梦。

“娃娃，你也六岁，该上小学了吧。”

“你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吗？”

“没关系，我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和爸爸说，让她帮你办入学手续，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上学了。”

“一起上学吗？”低低的一声，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他却听到了。并且听清了。

“对呀，我的学校可是芸枫学院，全国都首屈一指的学校。从幼儿园到研究生都有。而且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不过没关系，我爸就是校长，可以让他给你走后门。不过你也是要考试的知道吗？”

“不过考不上也没关系。复读一年，我会让我的小……朋友们照顾你的。”

“好呀，那我就和太阳一起上学了。”

“好，真乖。我们继续去买衣服吧。”

“好。”

乐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志愿表上满满的三个芸枫学院。一时陷入了失神中。

为什么……？

反应过来乐抓着志愿表飞快的团成一个团，就要扔到垃圾桶里。

手臂高高举起，却又停下了。

乐慢慢的收回手。把志愿表展开，慢慢的想要搓的平整，却不行，上面还是满满的褶皱。突然有一滴什么东西滴在了上面。

乐眨眨眼。放弃了搓它。把它放在了书本中间。

就这样吧，志愿表只有一张。

乐醒过来，感觉到脸庞有点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

看着自己指尖的湿润，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然后飞快的抹完了脸上泪水。

就好像刚刚的眼泪，笑容都只是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