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荔使含芬去对清嘉说,清嘉听了心里就有气,于是匆匆走过来推醒和王,“你一天天的也不知在做什么,成日家醉醺醺的,家里的事也不管,人情往来也不管,叫人背后说你闲话。如今端王府要给小郡主做百日你也不去。我也懒得问你在外面成日做什么样的勾当,你只管继续胡闹,看陛下揭不揭你的皮。”
和王听了这话,果然慌了,“谁说我不去?我刚才睡得头脑发昏,没听清楚,胡乱答应着了,赶明儿咱们一起去,好久没去给王兄问安了。”
这日端王府上摆酒席给她家小郡住过百日,帝京的宗亲贵胄都来了,清嘉左顾右盼没看见沈和靖,也没找到南平郡主,左令昭对她说:“和靖生病了,没有来。南平郡主在家害眼火,也没有来。”
清嘉连忙问:“和靖病了?”
左令昭道:“真病假病不说,来了与人喂眼。”
清嘉听了便知道是沈和靖与东宫的婚事闹得不好,沈和靖被人说闲话了于是躲着不来。
一时左令昭被她母亲叫了去给长辈敬酒,清嘉闲得无聊,在端王府的花园里四处乱逛。此时草木繁茂,花厅上的丝竹之声隐隐传来,不远处侍从如流水一般穿梭在花园与花厅之间递送酒水点心。清嘉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熟悉的笑声。
她放慢了脚步,走到一棵芭蕉树之下,只听得假山石那边有一男一女正在调笑,当中正在饮酒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兄长和王。
原来与和王相好的春香楼侍书罗惜惜这日也在端王府里唱的,众人几杯酒下肚,二人趁人不备来这里饧成一处。
清嘉见了浑身发抖,心想难怪她兄长近来总是不在府里,原本她以为是自己与扶荔逼得太紧,把她兄长惹恼了,故此躲出去,图个清净,没想到她兄长竟然又刮拉上了其她女子。清嘉心道还以为你是多么深情专情的种子,瞧见了扶荔就移不开眼,定要给她封号,没想到深情是没有的,反而如此滥情。
清嘉越想越生气,气的自己浑身乱颤,待要上前去说她兄长几句,又怕是在别人家里闹大了,自己府上没意思没脸面。她思虑再三还是咬了咬牙,悄悄的走开了。菱歌正到处找她呢,迎面碰见,菱歌直跺脚,“我的好祖宗,你到哪里去了?奴婢把这周遭的人都问遍了,都说没看见你。”
清嘉便对菱歌说,“你记着回府之后去打听打听,阿兄近来的银子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菱歌心里打鼓,“姑娘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件事情?”
清嘉冷笑,“就是觉得奇怪,近来他花钱如流水一般。今儿我看出些苗头来,他仿佛去院里面又包了姑娘,任意调笑,所以最近不回家。我跟你说,这话你只管放在心里,回去好好查查他是不是往外头秦楼楚馆里撒银子去了。自打母亲去世,没人能管得了他了,前几年他还收敛些,如今越发胡闹起来。看明儿把和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菱歌答应着,“左姑娘找您说话儿呢。”
清嘉回到席上有一搭没搭的同左令昭说话,因看见舒王妃换了衣服回席,清嘉又问左令昭,“宜春郡主今日怎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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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服饰描写出自明末小说《醒世姻缘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