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夏予辰总是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身边有一大群朋友陪着,还有肖扬每天跟她聊天,学习也在稳步上升着。渐渐的,她习惯了这种一切顺遂的生活。于是当肖杨第一天没有找她的时候,她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想着他大概太忙了。
但当这种情况维持了一周以后,她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从两人失联的第三天开始,夏予辰就不停地给肖扬发消息,可是他一次也没有看过。明明他开始回到学校上课后,每天都会找她聊天的。那个时候他明明还沉浸在试镜成功,还有回到学校的喜悦中,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
夏予辰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于是,这天中午她没有回家,而是去酒吧找了堂哥夏语冰。到了酒吧,一看叶溪姐在前台,她就拉着堂哥去了二楼的VIP房间。夏语冰被妹妹的神秘举动搞得一脸懵,疑惑地看着她锁上了房门。
夏予辰一脸谄媚地拉着堂哥坐到了沙发上,对他说,“哥,我知道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了,这一次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帮忙的。我有一个朋友,他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必须要去看看才能放心。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去学校帮我请几天假?你就说我心脏不舒服,需要在家休息几天。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他们要是知道我一个人从H市跑到B市,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会找我一个朋友跟我回家说,她父母出差了,一个人在家待着害怕,我去陪她住几天。哥,但学校那边真的就只能靠你了。”
夏语冰看着一脸焦急的妹妹,“安安,你这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朋友啊?还要瞒着家里跑那么远去看他。从小到大你就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别说你爸妈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啊!”
夏予辰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哥,我已经把往返的高铁票都买好了。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会安全全地回来的。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不行,安安。你听哥哥说,不是哥哥不想帮你,但你说如果你万一你出点什么事的话,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从小到大,家里的这些孩子,哥哥对你最好了不是么?那是因为哥哥觉得你比别人都懂事,都听话。但这次你要做的事情真的太过了,你又要逃学,又要一个人跑到B市,哥哥真的不能帮你”,夏语冰尽量语重心长地跟她说。
夏予辰真的没办法了,只能狠下心来说,“哥,你以为你把温柔姐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当初我们一起去游乐园时拍的照片,我这里也有一份。你说如果叶溪姐姐看到了,会怎么想?”
“夏予辰,在整个夏家,我只把你一个人当亲妹妹。所以温柔也好,这间酒吧也好,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现在你就把他们用来当做威胁我的筹码吗?”夏语冰真的有些生气了。
夏予辰看到哥哥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哥,我不想这样的,但是这一次你就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想不出来别的办法啦”,她边哭着边说。
夏语冰看到妹妹哭成这样只好妥协,“别哭了,我明天就去帮你请假。今天晚上你回家,我在外面等你。你把东西收拾好,我帮你先把同学送回家,然后送你去高铁站。回来的时候,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把你那个朋友地址也给我一份,到了之后每天想着跟我报一声平安,否则我绝对马上飞过去把你逮回来。”
夏予辰擦擦眼泪,抽泣着说,“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温柔姐姐的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在谁面前我都不会说的。”
两个人一走过来,叶溪就看出来夏雨辰哭过。她温柔地问道,“安安,怎么啦?是不是你哥又没大没小欺负你了?我看你来得这么早,肯定还没吃饭,姐姐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咱们不理他啊!”
夏予辰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真不知道该为谁打抱不平?大人之间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她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去考虑,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她只能装得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去跟叶溪姐姐吃饭。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夏予辰就立马跑到隔壁班找许愿帮忙。她只跟许愿说去看一个出事的朋友,但是不能让爸妈知道,没提她要跑去B市。所以很快许愿就答应了今天晚上陪她回家,帮她打掩护。
陆景曜好几天前就觉得夏予辰不太正常了,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他每天看着她,好像又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今天她更奇怪,一下课急匆匆地去找许愿,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她就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陆景曜想了想,决定好好查查她们俩到底藏了些什么猫腻。
晚上,夏语冰在高铁站附近宾馆开了个房间让她睡觉,自己守在一边,看到了12点才把妹妹叫起来。然后,他又亲自把夏予辰送进了高铁站。
夏予辰一个人检票,入站,直到坐上了高铁心里依旧有点害怕。她看旁边的座位没人,周边的人都三三两两地睡着觉。她把自己带的包抱在怀里,手机贴身保管好,这才敢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早上六点多,夏予辰迷迷糊糊地走出了B市的高铁站。等了好一会,她才打到一辆出租车,报了肖扬以前给过她的地址。一夜没睡好,再加上又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出租车,让原本不晕车的夏予辰也难受得一下车就跑到垃圾桶边,吐了起来。
她喝了口水漱漱,就往肖扬地址上写的小区走去。小区的管理比较严,所以夏予辰跟保安大叔说了半天,大叔才答应把她放了进去。
夏予辰找到肖扬家的单元门,使劲地按着门铃也不见他开门。她只好忽视掉不远处晨练的大妈们八卦的眼神,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肖扬,是我啊,summer。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跑到这儿费了多大的劲?我又是求我哥帮我请假,又是让许愿帮我在我爸妈那打掩护,一个人凌晨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高铁,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出租,在小区门口跟保安大叔磨破了嘴皮子,才能站到这跟你说话的。你不给我开门就算了,你至少吱一声,让我知道你在不在里面啊!”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只能继续说,“肖杨,我真的不行了,你快点给我开门。我刚坐太久的车有点晕车,现在忍不住要吐了。”
就这样,夏予辰才终于进到了肖扬家的门。夏予辰只见他头发凌乱,睡衣皱巴巴的,用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碰过水的干裂嘴唇跟她说,“卫生间在那边”,一边无力地伸出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