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一二。”

“大家都在想，这个毛头小子是谁啊，到底是什么品性，心里想的是什么。”顾长秋说道。“重要的是，他关心的是什么？”

“属下愚钝，还望大人直言。”秦牧道。

“做官嘛，有的人是为了钱财，有的人是为了权利，可是目前为止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暴露身份，为什么进京？”

顾长秋说话间眼神在苏云起三人身上飘动，这更让苏云起坚信顾长秋并非眼前看来这般和善。

“你为何进京？”顾长秋问道。

“属下……”

没等秦牧说完，顾长秋摆手示意他停下来，这段时间以来顾长秋一直在想，为何秦牧会在苏州遇刺，然后被姓苏的一家子救了下来，在扬州城闹腾了一番之后，大张旗鼓的回到了京城。

从种种迹象看来，他认为这是一盘棋，而秦牧是皇上用来制衡自己的棋子。以他对秦牧的了解，他相信秦牧目前还不清楚状况，正好为己所用。

就皇上那点小心思，漏洞百出，顾长秋并不放在眼里。但他想着正好将计就计，把秦牧当做自己的挡箭牌，还能稳住皇上那边，两全其美。只是目前的计划还有漏洞，他不得不做一些修补。

“不必多言，”顾长秋继续说道，“你是本官看着长大的，如今同在监察司为官，本官无条件相信你，可是其它人就未必了。”

“这……”

顾长秋顿了顿，看着苏云起，指着她说道：“你是为了她。”

“为了苏姑娘？”秦牧说完转头，看到苏云起正看着自己，小声的说道：“顾大人，怕是不妥吧。”

顾长秋假装有些着急，“有何不可，郎才女貌，你为了救心上人而暴露了身份，可谓一段佳话。”

“这，”秦牧有些犹豫，“这可能没人会相信吧。”

顾长秋拍拍秦牧的肩膀，“你放心，换做是我肯定没人信，但是你不同，就这样定了，把这位苏姑娘留下来，我在监察司给她安排个职务。”

顾长秋说完开始往外走，秦牧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秦牧问道。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够发现？”

“苏姑娘如果一不小心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呢。”

顾长秋不再往前走，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又不知道。”

秦牧有些疑惑，“苏姑娘怎么会不知道？”

顾长秋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恍惚间让秦牧看到了记忆中的顾长秋，但这个表情只有一瞬间，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他随后缓缓说道：“她一个民女，不告诉她就行了。我命令她留下来，她还敢不从？我们要的是一种姿态，一种假象，只要她在你身边，所有人都会这样想。”

既然顾长秋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秦牧也只要应允，“大人说的极是。”

“只是一个小女子，完全不用考虑她怎么说，你学了这么多年的伪装术，该骗就骗。实在不行，就私下用点刑，害怕她不停你的吗?”

秦牧听到这话心里一股怨气，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回答道：“一切听大人的安排。”

看着顾长秋逐渐走远，秦牧在原地呆了半天，随后提着沉重的脚步到了牢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