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他便后悔了，但他依旧梗着脖子，气势不肯落下半分。

陈函看他这副样子，顿时觉得好笑。她含着泪，讥笑起来。“对呀，你只希望我们是你的笼中鸟、网中鱼，永永远远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可惜呀，她飞走了，她宁愿死，抛弃一切，也要离开你！”

这些年来，这个人在这个家就是一个不可言说的存在，如今提起，不过是将双方心里的伤疤撕的鲜血淋漓。

被女儿如此讥讽，陈父的面子也挂不住，他愤怒地拂手而去，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一夜无眠，被窗外的鸟叫吵得心绪烦乱，陈函索性起身出门。

民宿的老板见到陈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递过来一份早餐。

陈函摆摆手拒绝。她沿着记忆中的路，无意识的一步一步地走着，最后在秋千架前，呆楞地停下。

秋千架上，肖昱正一脸笑意地朝她打招呼。“早啊，好巧。”

陈函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又去木槿那里套消息。但陈函只告诉木槿要出来散心，他却找到了这里，像傻子一样制造一场偶遇。

陈函没有理会他。径直地走了。肖昱尴尬地摸摸鼻子，也不气馁，继续嬉皮笑脸死皮赖脸地跟着陈函。

陈函虽然不搭理他，但却没有赶他走，默认他跟在自己身边。

他们俩就这样一路走着走着，最终走到一个花店前。

花店女主人正忙着打理花草，并没有注意到伫立在门前的两位客人。

肖昱哪里不知道这是谁，他难得正经，“进去看看吧。”

陈函沉默没有回答，转身想走，但最终还是进去了。

花店女主人看到陈函微微诧异之后是了然。“上次的鸢尾花，喜欢吗？”

陈函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果然知道，我是谁。

几番挣扎之后，陈函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她的声音微哑，像是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可曾后悔过？”

“不后悔，但愧疚。”

日光打落在陈函捧在手里的花，那是临走前，她送给陈函的一捧花，是太阳花混着郁金香。

是新生，是一生喜乐。

陈函抱着花一路无言，肖昱一步一趋的跟在前面她的身边。

“肖昱，你为什么喜欢我？”陈函抱紧花，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肖昱，想要通过他的眼睛，直视他的心。

“我也不知道。”肖昱像被自己逗笑了一样，有些窘迫。他的眼睛真诚而认真，“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陈函觉得好笑，“那你又是依据什么确定的？”

“依据什么？”肖昱牵引着陈函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目光热烈，“这颗正在疯狂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