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被折回的卫林搂肩别了回去嚷嚷着,那里男宾不能进去之类的鬼话,回头瞧了一眼唐家姑娘才回过头来。暗暗埋怨:“近来琐事颇多,姨母自太原府回来在家中小住,表妹也是来了。此事姝儿甚为不悦,我自当多多关切。你莫要过去啊!”
就这样被扯了回去,也是满腹牢骚无处可发。
他如今想来更觉得心慌,视线穿过人群寻着张淇芸。
这头的刘燕婉是没有找到张淇芸,可袁蓉蓉却先找到了她。刘燕婉看着她只觉甚是头疼,只得说:“你既然不愿意过去,那便和我一道寻寻阿云。我实在不放心她……”她捏着袖口看向那副马具,心里微微不安,
阿云那个性子……不喜欢姑娘家的玩意儿,偏乐意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玩。
那副马具她是真的想讨下来送予胡掌律令,可是……正值沮丧之际,余光撇到了大嚼玉兰片的张淇芸。才算是放下心来,扯着袁蓉蓉走了过去:“阿云,我放心不下你。便和蓉蓉过来寻你了,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是啊,婉姐姐寻了姑娘一路。一起总归好些的,云姑娘。”
眼瞅着秋叶舟被选的差不多了,张淇芸淡淡道:“方才与他们讲好了,要了小船。若要一起便再要一只一道吧!”
“如此也好,那便一道吧!”
姚爰扯了旗子坐在船头处,秋叶舟之所以被称为秋叶舟,一在其小巧玲珑,二在其船底构造独特,轻浮于湖面吃水较浅,远远看去像一片落叶落在水面,甚是好看。
各舟送绳,随水往前而去。楚国水多,各家府上的姑娘学的就是这御船之术,在船头舞上一曲都是家常便饭,公子们便学的是马球玩乐。这样看来,张淇芸学的确实有些不同常人了。
府上请的女先生教的大都一样,起势、摆船、整齐划一,在原地打转的就有许多只,别说学艺不精,只有花架子的姑娘,左右一个没分清楚,两船相撞,互不相让。
张淇芸的舟悠悠荡在一边,缓缓的,就这样晃,那本游记再没人稀罕也会被人抢走的,姚爰心中正有疑虑之时。张淇芸起身单足巧立船尾尖儿上,稳稳当当,抬手轻抚沿路的桥底一个接力,秋叶舟便晃晃悠悠的荡出好远。
原始如此,说她怎么心中有数的样子,不急不慢的。原来是在这儿候着呢,怪不得张淇芸什么都不要便上个船,姚爰掩嘴偷笑着,盯着张淇芸。
她冷冷的站在船尾,目光盯着远处头发有些乱了,这晚间的风真是恼火。阁楼的灯火照在湖面,也照在张淇芸如玉温润的脸庞,显得更加倔强了。
迎着烛火的余亮,她才看清楚:张淇芸那件雪蓝的斗篷,用银线暗纹绣了辛夷花在光下一下看得见一下又瞧不见。好看极了!
再往前便是东处阁楼了,栏杆设的低与湖面接近极了。各府的贵子们大多都会在此地候着看看自己押的姑娘,其实基本都是押自己姊妹,偏心的紧呢!
张淇芸的身影落入众人眼里是,已是半数的人都惊艳了片刻,暗暗后悔怎么就押了自己那位不争气的。
雪蓝色的披风迎风吹着,托着飞扬的青丝,像是画一般。众人久久沉浸在这样的画面之中,不巧胡瑄墨小声喊了句:“阿云?”
虽是试探的喊,还是被人听到了,阁楼上顿时长于短叹起来。吵闹一片,张淇芸侧目望去脚下一转,舟便剧烈的荡了荡。
张淇芸立在船尾用巧劲压着小舟按自己的方向走,秋叶舟摆了几下长熙的心就揪了几下,恨不得在胡瑄墨的头上来上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