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信里说,兄弟俩人二十多年没通过书信,连特么家住哪儿都找不到,自己可以吹比的内容太多了。
对了,还可以说张醒常年在外奔波,很少顾家,这样就可以把父子不熟的意外问话给混过去。
这就像一场考试,主考官是张大户,考生是张林,试卷命题是张醒张临父子。至于能交卷的答案,就看张林能不能唬住张大户了。
若成功,他张临的身份就坐实了,以后在河北东路基本无忧。若露出马脚,那就麻烦了,不但牵扯到张临的生死命案,更会让张大户利用官方背景来抓捕他。
甚至,阳谷县的廖县尉得到消息,肯定要落井下石地把张主薄的命案盖在他头上。
那么结果,他只能是带着家当女眷跑路去投奔梁山做贼,这辛苦一年打拼下的偌大家业就泡汤了。
唉,高员外啊高员外,老子若是过关不成功,回头第一个就把你给宰掉。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晚上张林在陶红云房里也是魂不守舍,没了性趣,害的女人空欢喜一场,闷闷不乐地背身睡觉。
第二天大早,张林让石秀弄了一辆马车,带上古玩字画和描金信匣,以及手链太阳镜等,着五个弟兄沿路保护,就匆匆赶往县城。
他就在县里的布铺里坐等,等工匠把包装艺术品的木匣赶工出来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他也顾不上天色了,带着一堆值钱宝贝就上路,走夜路往清河县方向而去。
离了县城二三十里后,他才吁一口气,不管那张大户有没有派人来验明他身份,这番应该能避开。下面,就是他直面张大户本人表演的难题了。
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提醒:第一,首先要大张旗鼓地露财,以表明他对张大户万贯家财毫无兴趣的态度。第二,谈话时候,自己要多说,提前把编造的话给说的完整一些,时间长一些,让对方无话可问。第三,尽量不给张大户开口问话的机会,如果问了,自己也要迅速地扭转话题,往自己杜撰的行商经历上面掰扯。
张林自觉准备充分,可还是有些担忧。他最怕对方会问到关于张醒身体特征和生活习惯的话,那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
他此番把石秀等人带在身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若真糊弄不过去,那只能找机会先脱身,回头弄死这老家伙,一切就死无对证了。
可这话不能提前说,毕竟石秀等人还以为张大户是张临的大伯呢,这弄死自家长辈……再忠心的好汉估计也要鄙视自己。
越是想,张林心里越是对高员外充满了怨恨之感。那厮不就是想让张林成功认亲后,他能居功地赚个人情,好从张林身上获得“报还恩情”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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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马蹄踏踏,出发后的第四天早上,一行人就来到了清河县城门口。
望着城门口,张林踌躇满怀地望了一阵,随后带着石秀等人先找了一家客栈洗漱休息,睡到下午才是精神抖擞地出门置办礼物。
这不是心疼钱的时候了,几百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地花出去,张林连同石秀和五个闲汉保镖来了次从头到脚地大换装。
张林一身青色水润绸缎长袍,披着裘肩深色披风,发冠上玉簪莹莹生辉,腰带嵌金镶玉,明色皮靴油光隐隐。配上他唇红齿白养尊处优的老爷架势,一身富贵之气逼人,走路带风。
石秀等人也是一顺溜儿的黑色瘦身锦衣武服,把强健体魄勾勒得条条块块,威武雄壮,英气摄人。
张林处在六人的保护中,领头迈开步伐向前走。一路上的行人迫于他们的气质威风,纷纷退避让道,都侧身路旁注目观看,交头接耳地嘀咕不停。
外瑞古德,爷要的就是这先声夺人的富贵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