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无语,后世的网红脸模特身材到了这北宋时代居然会如此的不受欢迎,他原以为唐玉仙是年纪大了生意不好,却原来跟身材和模样有关系。
马车滚滚左转右转,好久才在一处有些老旧的阁楼前停下来。张林下车往回看了一眼,不禁想到这小丫鬟一路跑过去,还真是挺忠心的。
唐楠儿使劲拍门,等了数十秒后,一个女人猛然拉开门,看到丫鬟身后高大的男子身影时,激动地快要喜极而泣了。
“小弟有事耽搁,来迟了,玉仙姐姐抱歉啊。”
唐玉仙听到姐姐二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语无伦次地道:“是,是,啊不是,二郎能记得奴家就很好了。快请进,快请进。”
男人正要跨门进去,后面马车车夫叫道:“老爷,小人是在这里等你,还是?”
唐玉仙小心提醒道:“这里马车多的很,白天夜里都有,二郎什么时候叫都有的。”
张林想了想,把身上荷包里的官印拿出来,递给车夫道:“不用等了,你把我官印送回去给一个叫冯海的人,让他替我去教坊司签押。”
车夫笑道:“老爷,前面转几个巷口,过了那片湖不远就是教坊司。”
唐玉仙把身后唐楠儿拉出来道:“二郎把官印给楠儿,她会帮你办的。放心吧,她这一片熟悉的很,蒙着眼都能走回来。”
张林从荷包里抖出二两碎银子,丢给车夫:“把人送到了,再送回来。”
“老爷且放心,小人有家有口的都在这里,不敢生事!”车夫喜滋滋地接过银子,等唐楠儿爬上车,驾一声往前赶开车马。
唐玉仙这才松口气,把男人引进门后,插上门栓,提着灯笼领他上楼。
一楼黑灯瞎火地也没点蜡烛,张林借着微光随意地打量着,见家具桌凳都很老旧,显然生活条件不是小说里头牌姑娘那般滋润。
到了二层阁楼,才是光色亮堂些,房间里烧着盆火,暖熏熏的。三根火烛只在一间房里点着,家具设施半旧不新,比一楼的好多了。
唐玉仙替他脱下披风,解下绸袍挂在衣架上,笑道:“二郎可想喝点酒,奴家这里有瓶鹿花酒,还是去年你姐姐送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开封。”
张林肚子还真有些饿了,随意问道:“行吧,有菜吗?”
“有的有的,二郎想吃些什么?”
“羊羹吧。”
“那要等好久呢,奴家先弄些菜蔬肉片给你下酒。”
张林把荷包丢给她:“别搁家里弄了,直接去旁边巷子酒楼里买些来吃。”
“浪费那些钱做什么,奴家有手有脚,在家里做的也干净。”唐玉仙把沉甸甸的荷包放回他绸袍里,把男人推到房里一张羊毛毯上坐下:“二郎先歇一歇,奴家去去就来。”
等女人倩影消失在阁楼门后,张林长吁一口气,慵懒地从坐着的姿势改为斜躺,靠在一个软垫上,随意打量着房间。
这明显不是待客的小厅,而是女子的闺房,或者说,是小厅跟闺房打通连在了一起。摆在羊毛毯上三四十公分高的桌案擦的很亮堂,朱红漆色透新。
羊毛毯占了约莫五分之一的房间面积,延伸到后面就是轻纱帷幔的女子闺房,用一道素纱光透的粉色帘子隔开,中间没有门和墙。毛毯两边则摆着些半米高的深色木质桌椅,正对门则是衣架和给客人拖鞋的矮柜子。
张林探头伸手,把素纱粉帘揭开少许,里面除了一张床,左边有个挨着临街窗户的梳妆台,床右边则是一个大柜连体架子。可以看到柜子里放置着的琵琶和古筝,架子上存放着不少的曲卷书籍,挨着后街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