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蒂贝茨拍桌而起,拉起卢因直奔二楼客房,随即身后传来一片咒骂声
“这人有病吧!”
“吓老子一跳。”
酒馆二楼两人租住的一间客房内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卢因不苟言笑的盯着眼前的可人儿
蒂贝茨没有立即开口,心里在权衡是不是要将事情和盘托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没法确定卢因的这种“症状”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也无法保证一旦出事自己一定能够解决!
这样一来自己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蒂贝茨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声音罕见的轻柔
“卢因,外面谈论那被杀的三人就是……那天城南民房里那三个人!”
卢因心中早有猜测,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那,虐杀的那事也是真的?”
蒂贝茨犹疑着点了点头,看着卢因神色不停的变换,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那为什么….”
“你不记得了,是吗?”蒂贝茨艰难的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种情况在你身上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听到这儿,卢因联想起了自己以前有过的几次“失忆”,震惊的看着蒂贝茨,“难道……”
看到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轻轻颔首,卢因心里最后一丝的侥幸消失了。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没丝毫血色,惨笑的自语
“原来不知何时,我的灵魂已经堕落至此了。”
见状,蒂贝茨心急如焚的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啊,那些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就算你没有出手众神也不见得会饶了他们!”
卢因木然没有说话,这些道理他都明白,对于那些杀人越货的恶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可说到底手段是过激了,人死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要在痛苦中将人折磨致死?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坎,没人可以轻易帮他抹平。
现在更大的问题是,直至现在自己对于发生的事毫无察觉,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一直会这样?已经犯下的错误又要如何弥补?想到这里卢因陷入了绝对的沉默,一动也不动。
蒂贝茨心中愈发的不安,害怕。她和卢因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有着足够的了解。
卢因自小良善,八岁那年父亲出远门忘记在家里留下足够的口粮,自己便一个人在野外四处找些野味充饥。可八岁的身体除了摘些野菜外基本不可能猎到野味,就这样过了三天,也不知是不是天可怜见,让他捡到一只受了伤的野稚鸡。本来他是打算烤来吃的,只是当他看到翅膀下护着的那几个小东西,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仅如此还拖着疲惫的身体帮助它清洗伤口,给它们寻找庇护的地方。当蒂贝茨和莱顿找来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这些小野稚鸡好可爱!”,就饿晕了过去,因为这件事他后来可没少被人数落!
这就是卢因,可想而知当他得知自己的双手沾满别人鲜血的时候会带来多大的冲击!
“卢因…”蒂贝茨心里除了担心就只剩下焦虑了,可偏偏什么也做不了,脑袋里思绪迭起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外面很快就从艳阳高照进入了流星伴月。就这样从早到晚卢因一直在原地枯坐着,双眼无神的透过窗子望向远方。
日复一日,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蒂贝茨泫然欲泣的站在房门前,卢因这样不吃不喝已经整整六天了!虽然知道以他强健的骑士身体是不会轻易出什么问题的,可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她忍了整整六天时间不敢去打扰卢因,可看着那原本就不算壮硕的身形日渐消瘦,她知道今天这事必须有个决断!
下定决心的蒂贝茨三步并作两步,转眼间就走到了卢因的身边,素手轻抬。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卢因的右脸,随后蒂贝茨带着哭腔道:“你这算什么?”
卢因依旧没反应
“你可是个男人!这点事就接受不了了?”蒂贝茨心中一横,伏在他耳边说道:“这样的你要拿什么去复仇?”
最终还是要揭开他心里隐藏最深的那道伤疤,或许真的是后面的话起了作用,卢因双眼渐渐回过了神,口中念念有词道
“复仇,复仇,对,我还要复仇。”
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干裂的嘴唇在嗡动,蒂贝茨此时已经顾不上去担心是否给他带来了二次伤害。只要现在人没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