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皇后的位置空出，他双手捧着皇后之位到她面前，他想这天底下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这样诱惑的位置。

可她又拒绝了！

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又让她突然改变注意做他的皇后。

一切发生地太快，他太高兴以至于不去过问原因。

虽然那时他已经君临天下，只要圣旨一下，全天下的女人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

他只等着她，她不同意，他从未强求。

如今再回忆这些，他就像一只仿佛被人欺骗了的暴怒狮子。

皇后对上皇帝目眦欲裂的模样，依然很冷静，“皇上，如若您觉得臣妾当初心底有其他男人这件事是错的，臣妾绝不狡辩。只是……绯寒，真的是您的儿子，还请皇上不要随便听信小人之言。”

当初怀上千绯寒后，她整个人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敢让太医把脉。

怀孕十个月后临盆，当时正好是嫁给皇帝九个月后，太医也被她早早买通告诉皇帝与太后是早产儿。

如今那位太医也早已告老还乡离开了南越，自此再无人怀疑过千绯寒。

皇帝脸色阴郁，“你确定？”

“皇上，臣妾可以自证清白！”皇后跪下，低眉顺眼。

她死活都无所谓，只要保证千绯寒的安然无恙……

唯一的遗憾是她没看到儿媳妇给她抱孙子。

可惜啊。

皇帝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却与往常睥睨臣子时全然不同，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悲痛。

“这个男人……你真的这么喜欢？”

皇后一愣，诧异地抬头，对上皇帝那一副似是受伤的眼神。

喜欢吗？

当然！

可是更多的是恨！

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男人夺走了清白，甚至还怀了孩子，可那男人就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

这二十年，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融洽。

她甚至觉得，虽然他们的身份特殊，可和平常人家的夫妻并无不同。

比起那给过她难受的男人相比，她应该是更爱眼前的皇帝的，唯一的遗憾是自有了千绯寒后再也没有给皇帝添过一儿半女。

“皇上，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臣妾甚至连男人的模样都忘了。”

“皇上，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在您要封云寂大师为国师之时，国师回来拿出这些所谓的证据污蔑臣妾，不就是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皇帝面色依旧难看，身子有些站不稳，脚步虚晃了一下。

皇后眼见着他要倒下，刚要站起扶他，却被他呵斥了一声。

“不要靠近朕！”皇帝怒喝一声，“在朕查清真相之前，你不许离开凤阳宫！”

他吼完这一句，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地大步走了。

皇后的眼眶微红，摔坐在地上，心情突然有些沉闷。

她这二十年来其实一直过得都挺担心受怕的。

后宫的妃子们对她表面敬重，实则巴不得随时抓住她的小辫子将她拉下皇后之位。

她并非非要这皇后的荣耀，她只是怕千绯寒因为她受牵连。

儿子是无辜的……

儿子有治国之才，日后若是南越真的在儿子手中必然光芒大盛。

她才一直撑到现在。

她是个罪人。

一片静谧中，脚步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