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衍这里碰了钉子的柳如儿，对卫谨的恨意可以说是与日俱增，趁着柳堃忙着接待各方来使，顾不上她的空档，她又让人找上了九尾胡同的袁大娘一家。

但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柳如儿没有通过任何人，而是带着自己的贴身嬷嬷就去了。

在进九尾胡同的那个院子的时候，米嬷嬷再三的确认自家主子已经遮盖的整齐严实以后，方才敲响了那座极不起眼的小院。

“谁啊！这大晌午的，也不让人睡个觉了……”院子里传来一个婆子的抱怨声。

米嬷嬷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旁的柳如儿虽然有所不满，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终究把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

“姑娘，呆会儿你可别说话，有什么事情都由奴婢来说。”米嬷嬷回头看了一眼柳如儿，唯恐她沉不住气。

但是此时的柳如儿可不是之前的了，她一想到周衍对她的态度，心里的恨意就能让她什么都能忍住了。

这边主仆两人话音刚落，袁婆子就打开了门。

“你们是谁？”袁婆子警惕地看着门外的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靠着孙姨娘，上次给他们的银两，她和儿子的日子过得是极其滋润，自然不希望外人来打扰。

“袁大娘不请我们进去吗？我们可是来送银子的。”米嬷嬷淡淡地笑着说到。

银子？袁婆子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她赶紧侧身让对方两个人进来。

反正看她们主仆那么单薄，真要打也打不过，况且大河还在呢！

柳如儿和米嬷嬷跟在袁婆子的身后进了屋子，许是因为房屋低矮的原因。柳如儿进了屋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

米嬷嬷拿出帕子，擦了擦凳子上微不可见的灰尘，方才请柳如儿坐了上去。

袁婆子见柳如儿这个架势不由得啧啧称叹，真真的是大家小姐。

“听说你们和卫家的孙姨娘是一家子？”米嬷嬷努力压下想掩住口鼻的冲动，开门见山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太过潮湿了，所以屋子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味儿，偏偏袁婆子平时又不爱干净，这种腐朽的气味倒是愈发地浓了。

自家姑娘这一次倒是坐得住，像是什么都没有闻到一样。

“卫家？什么卫家？我不知道！孙姨娘？什么孙姨娘？我也不认识。你们怕是找错人了，我们这种小家小户的人怎么会认识那种富贵人家呢。”袁婆子拿人手短，倒是牢记着孙姨娘和她说过的话，万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她们认识的事情。

“是吗？不认识？”米嬷嬷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去岁的时候，有个叫赖二的去卫家闹事，我可是听说那个找赖二的人，可是从你们家出去的。”

袁婆子闻言脸色不由得变得唰白，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如儿主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