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里，程诗菀睡在祁连隔壁的房间，都在重复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祁连回不了市，也不能见她身边的所有人，那么，她孤注一掷的要和他在一起，必然要放弃很多东西。

事业，钱财，地位。

如果她没有了这些光鲜靓丽，去做一个极其平凡的人，可以忍受吗？

她想了很久。

短时间内，可以。

但长久，不行。

她忍受不了平凡，就像，明明很喜欢祁连，却总是在某个瞬间，很嫌弃很厌恶那个平凡的他，她不懂这样的心理，可感觉不会欺骗她。

程诗菀对上祁连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紧紧的握住手机，“祁连，对不起，我得回市处理事情，旅游的话要不我们再推几天？好吗？”

“好。”祁连答应的没有丝毫犹豫，“你的事重要。”

“真的对不起，我也想不到的。”

“别说对不起，如果是我，我也会回去处理，幸好我们在机场，你改签一下就能赶上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去。”

祁连说着还帮程诗菀看起了最快回市的航班，体贴的很。

程诗菀知道，她这一走，和祁连的关系，便是渐行渐远，她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但更舍不得，那些自她一出生起便注定辉煌的身份。

……

程诗菀上了回市的飞机，祁连一直送她到登机口，在分别前，他主动抱住她，宽大的掌心，覆在她的后脑，俨然像是一位父亲在送别女儿。

“我知道你最放不下的是什么，没关系的，至少能早点看清便可以让自己少些痛苦，诗菀，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最开心的事，好好努力，我会一直看着你长大的。”

程诗菀坐在飞机上，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祁连的这番话，终是忍不住掩面痛哭。

……

祁连送走程诗菀，一回头，竟然看到了乔安安。

她拖着行李箱，啃着一根金黄的糯玉米，眨巴着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