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耸肩，殷澈道：“不是要动萧氏，我只是想毁掉殷程。”

“不错。”顾远野莫名夸奖一句。“离开了陈柚，你就还是你。”

殷澈挑眉：“我一直是我。”

“有时我希望你是你，可有时，我又希望你不是你。”顾远野突发感慨，说出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来。

有时……有时……

人的心情总是复杂且多变。

午餐过半，殷澈接到黄医生的电话，她一猜就是要教训她、质问她，便懒懒地将手机调至静音，没接。

顾远野调侃：“追求者？”

抬头瞧了他一眼，殷澈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陈柚不在，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就连瞧着顾远野，她都能涌上些许倾诉的欲望。“是殷衡的主治医师。”

“为什么不接？”顾远野温柔地问道。

殷澈勾起嘴角，反问：“为什么要接呢？”

如此，顾远野便晓得这是触到了殷澈的逆鳞。静默了一会，他问：“你很久没去看殷衡了吗？”

“嗯。”殷澈不耐烦地应道。

顾远野毕竟是顾远野，他不会强迫殷澈，“不看便不看吧，血缘又如何呢？有了血缘，也不见得就能成为家人，没有血缘，也不见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血缘。”玩味地重复一遍，殷澈抬眼瞧着顾远野，道：“我们之所以成为我们，除了无法改变的基因之外，还受我们的家庭、经历所影响。血缘，在我们进行人格塑造的过程中，只占了一小部分的位置，却反复被人歌颂。挺可笑的。”她莞尔，再道：“挺可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