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甜甜轻眯着眼,就看着他们笑看自己,看他们能笑到什么时候。
两人没有笑太久,很快就严肃了起来。
“去哪了?眼看着年底了才想着回来,有能耐别回来啊!”温甜甜冷哼一声说。
两人没说话。
“骗我好玩?我和阿廖一回来,什么收拾好宅子等我们,宅子本来就有人打理,一直都干干净净的!”温甜甜气呼呼地又说了一句。
两人还是没说话。
“我告诉你问,别以为这阵回来能指着我给你们做些好的,这些好吃的你们一口也吃不到!”温甜甜越说越生气。
两人依旧还是没说话。
反倒是跟着的两个婢女率先开了口。
“二夫人,有什么事咱能回宅子里再说吗?婢子实在是拎不动了。”
“是啊,这活鸡实在是不听话,婢子的胳膊都酸死了。”
“那个……我来。”景泊颜忙走过去将两只鸡接了过来,而李杞柠却是半步不敢上前。
温甜甜又挽了挽臂弯的筐,回身将婢子手里的鸡抓到一只手里,提着就往宅子里走。
路过李杞柠身边时,哼道:“敢吃不敢抓,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在司膳司混的!”
李杞柠心内郁闷,她当年是切了好几箱子圆葱混过去的,后来官位越来越高也不必实操了,管好底下人即可。
回了宅子里,两人在听雨轩安置了,那原本就是景泊颜自幼住着的。
而温甜甜和景泊颐则是住在华露院。
踏雪阁留给景迎,迎风院一直空着却放了不少书籍,没有再收养孤儿的寒霜院当做了客宅。
当年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所有东西都是后安置的。
所幸,后辈还在。
既然回了淮陵,当年那些生意自然不能不管的,他们夫妻二人趁着年底将该查的账查了,接着又分道去了江清阁和花满楼。
事情都忙完了,景泊颐也从宴渚赶回来了。
和温甜甜一样,景泊颐也没给他们好脸色,不同的是,温甜甜怪他们不带着自己,而景泊颐实在是怕了了无音讯。
这点和沈庸一个样。
人都聚齐了,在年三十前两日他们两对夫妻去了松子山,拜祭景家的尊亲。
回来后又开了祠堂,拜了祖先的灵位,并把李杞柠写进了族谱,自此李杞柠成了景家的大夫人。
坟前叩拜,祠内再拜,李杞柠忽然有些感慨,相爱之人若能生同寝死同穴真是美满之事。
差一个她都觉着不够美满。
不能生同寝必定相思成疾,不能死同穴必定不是实名夫妻,而她想求生死团聚。
不求来生,只求今世,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过了年,刚出了二月二,冉华那边却递了书信过来,说是羽安帝在正月里病故了。
景泊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个将他生母带进大耀皇城,又负了她把她废进冷宫的父皇,之后又不顾他在外闲散多年,不负责任地把皇位补偿给了他。
如今羽安帝不在了,景泊颜爱与恨的纠结都随之入土,消散了。
他似乎没撒一滴眼泪,继续平静地过着他那平淡而踏实的生活,冉华的日子就像是梦,不再想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