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怜瞬间移动到身边把我裹紧揽入怀中,直到碰触到他温凉的身体我才真正踏实下来,自己确实是等到他来了。
眼泪拼了命的使劲往外涌,我死死的攥着他领口处的衣服,口中只能断断续续发出沙哑而难听的声音:“….重怜,重怜…..”但我还是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些我内心的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
接着帐门口一下子涌进了好几个人,第一个进来的就是繁楼,他扫视了一周便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紧皱着眉,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赶紧差了几个人把矮黑子和他的老大扣起来。
重怜轻柔的检查了一遍我的身体,满脸的心疼和担忧又把我往怀中揽了揽,抬头便是夹杂着无边的怒气,凌厉的瞥向对面所有的人。
紧接着他右手上仿佛缠绕了团暗红色的雾气,狠狠的朝对面甩出,下一秒黑衣老大哥俩就惨叫着捂着膝盖滚到了地下,好几个小将士架着都没拽住,他们的膝盖骨被生生的剜了下来,血像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
站在门口的繁楼像是也被击中了,只见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我刚开始以为是重怜气急了打那俩猥琐男时不小心殃及的繁楼,可后来我才发现,扣住猥琐男的将士们都没事,反而是离他们还隔着几步远的繁楼却中招了,看来刚才那下不是误伤,而是重怜有意为之的。
繁楼多半也明白他是替谁受过,立刻跪下请罪道:“王上息怒,叶姑娘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属下已经通知军医到王帐等候,请王上先移步到王帐为叶姑娘诊治。”
这时重怜也发现他银灰的外衫已经被我大腿上流出的血染红一片了,急忙抱起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厉声吩咐:“派人把白霜接来照顾禄儿,她若有任何差池,本王定会让那加害之人......生不如死!”
繁楼脸色苍白的应了一声,赶紧捂着胸口继续善后去了。
刚才还感觉凉风很清新舒适,现在到了帐外却突然冷的不住颤抖,我紧紧的抓住重怜的衣襟不放手,奈何身上的力量和温度仍然在一点点的流失。
直到进入了温暖的王帐,我就连一丝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渐渐松开了重怜的衣襟,我的手顺着身体滑落,意识也渐渐模糊,只能听到重怜声嘶力竭的不断喊着:“禄儿!”
不知怎的,这种时候我心里竟然起了一丝苦涩,重怜和魏辽都如此呼喊过这个名字,可他们此时紧张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还是原本的叶禄。
不是说人快死的时候都会看开许多平生难以疏解的疙瘩吗,怎么我却总是在这种时候反而爱钻牛角尖起来。
我总觉得自己这种鸠占鹊巢的人就不应该留在这里,如果是原主叶禄,以她被叶福全从小精心教导出来的武功,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断不会被折辱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