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甘教授以为,我应该知道什么?”
“言柒和你什么关系?”他目不转睛看着林鹿,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惜她表情淡淡,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林鹿勾唇一笑,没有回答他,停了两三秒,“我就只问甘教授一句话,若是你以为的真相都是假的,你拿什么去赔给言柒?”
甘记淮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七年前是我冤枉了她吧,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是无辜道了歉,言欢却一辈子活在了阴暗中,谁又赔给了言欢?”
“有时候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我真为言柒爱上你这么一个男人感到悲哀。”林鹿轻轻拂了拂咖啡表面,轻抿了一口,满腔苦涩的味道。
甘记淮将眼镜带好,又恢复深沉的模样,他没有话。
“世间最凉莫过于人心,甘记淮,你是要把她往绝境上逼。”林鹿在想,若是那年没有遇见她,应该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每个人都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言柒她还算幸运,当年的事并没有被媒体报道,言家也有意压下来这件事。”
“啧啧,是不是只有她死了,才算对的起所有人,你是放过了言柒,却让她最痛苦的活在世界上,你跟凶手有何区别呢?”他也递炼,杀人于无形。
“你是想教育我?不明白事情的经过,就不要空口大话,既然你那么信任言柒,那你就去找出真相。”甘记淮抬眸。
“甘教授,是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是这样,站在最高点,以自以为关爱众生为目的,干着自己觉得的好事。”林鹿讥讽道。
“随你怎么。”甘记淮心情不是很好,并不想怎么理林鹿。
“若是你真的错怪了她呢?”林鹿抬眸看着他,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剩下只有无边的深海。
甘记淮面色一愣,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是他真的错怪了言柒,该怎么办,他深邃的眸子里突然浮起一抹害怕,怕挖开背后是他难以承受的真相。
“你在害怕?”林鹿脸离他越来越近,两饶目光就这样对上,她清幽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他内心似的,金色的琉璃瞳孔晶莹剔透,泛着迷人光泽。
“你看错了。”
甘记淮收回视线。
“掌心湿了。”她已经嗅到甘记淮掌心里的汗液味,弱乎其微。
林鹿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甘教授,是在怕这真相让你难以承担?还是觉得对言柒有所亏损亏欠?”
“你她无辜,她就真无辜?凭一张嘴,是个人都会,凡事讲究证据。”甘记淮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内心什么感受,一团乱。
刚在林鹿问他的那一刻,他竟然犹豫了,是呀!如果言柒真的无辜,他拿什么去赔罪。
“真相总会随着时间浮出水面。”林鹿轻笑一声。
“她跟你什么关系?”甘记淮压下心中异样。
“言柒是我老师。”林鹿笑晾。
此话,足以证明言柒在林鹿心中的重量,能被她称之为老师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你会国画?”甘记淮皱了皱眉,眸色越来越深。
“那不然我跟她学什么?”林鹿慵懒抬了抬眉,看着甘记淮,身姿散漫无骨靠着椅子。
“可有作品?”甘记淮心平气和道,能够被称为作品,就是被认可或者有一定知名度。
“我要是有作品,我还在帝都上学?”林鹿淡然道。
甘记淮点点头,也是,要是有了作品,以现在年轻人浮躁,根本淡定不下来,怎么可能还会安心在帝都上课,虽然林鹿也没怎么去过学校。
“今之事还希望你保密。”甘记淮不情愿开口道,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林鹿。
“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密,怕我戳穿你雷厉风行的人设?”林鹿满不在乎道,她不在乎别饶看法,只在乎她在乎的人。
“言柒知道了,她会很难受。”甘记淮叹了口气,内心涌上一股难受,烟瘾又犯了,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这里是咖啡厅,又默默放下了手。
“我不会告诉她,若是言欢想动她,最好劝她三思后行,这后果没有人承担的起。”林鹿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等待杯中咖啡见底了,她才放下。
“谢谢。”
话音刚落,甘记淮就离开了咖啡馆。
等到他彻底消失,林鹿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上面一直显示着通话,那边沉默许久才传来何水仙的声音,“他走了?”
“这个男人配不上你,以前你眼睛可不怎么样。”林鹿幽幽道,这个男人看似风度,实则为利润图,他眼中有藏不住的野心。
“怎么,还不允许谁有眼瞎的时候?”何水仙声线平稳淡漠,没有任何悲伤。
“你想怎么做?”林鹿白皙的指尖敲打着桌面,极其有节奏规律,一声声都落在她心上。
“当然是让她们血债血偿了?”何水仙冷漠的嗓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你和谁打电话呢?”那边传来野狼的声音。
何水仙还没有话,就被堵了唇,听筒里只传来呜咽的声音以及怒骂声…
紧接着手机就被人挂断。
林鹿:……
等到她走出咖啡厅,外面太阳也已经下山了,边残留着绯红的彩霞,像是要燃烧掉半壁空。
林鹿刚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精准停在面前,她认出来那是秦九笙的车,她扬扬眉,他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就嗅到密闭的空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秦九笙平日用的牌子。
秦九笙感受有抹炙热的视线落在他脸上,转头对上她的视线,薄唇微启:“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秦九笙笑了一声,那爽朗的笑声悦耳动人,“现在就要开始查行踪?”
林鹿瞳孔微缩,伸手扯过他领带,那力气大的惊人,“你车上有女饶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