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宁有些心神不安,嘴上却是丝毫不漏,连刘管事这位燕侯心腹都不敢跟他提起。
有着这种野心的人,比作站在悬崖边都不为过。
过了北城门,穿过朱雀大街和十余条不知名的小街小巷,就要到了燕侯府。
而那一百名骑士,也在即将到达燕侯府时便回了军营。
剩下的这几辆马车,虽是富贵,但好歹没那般引人注目了。
……
宽广的大厅中,一名中年男子,正拿着本线装书看着,不时举起旁边的茶水品上一口。
而旁边的侍者也时刻注意着添茶,其余佣人则是低着头,在一旁恭敬的矗立。
即使是这中年男子已经在这生生坐了将近一个时辰,这群自小被燕侯府培养的侍从们也是站的笔直,丝毫不晃。
门前突然有吵杂都声音传来,好似全部精力都被手中书吸引的中年男子,突然嘴角一抿,终于将手中事物放下,朝着门前望去。
果然,一名男佣,小跑着进来,对着他的主人,当今大夏最有权势的燕候一拜,朗声说道。
“侯爷,刘管事他们回来了。”
中年男子,也就是燕侯,摆了摆手,表示已经知道,并示意其下去。
这时,刘基已经施施然的大步迈了进来,同样一拜后,说:
“侯爷,幸不辱命,小侯爷已经带了回来,您看……”
燕侯却是无奈的皱了下眉头,说:
“伯温,咱俩之间,就不要用这些虚礼了吧。”
伯温也就是刘基的字,燕侯这样直接以字称人,显然是表示亲近之意。
刘基却只是笑了笑,再次一拜,用行动表示了拒绝。
两人间这样的场景,早已发生过了无数次,但燕侯一想到十数年前的事,便还是忍不住劝说。
“行吧,行吧。我知道子宁母亲的事,你还在怨我,不过今天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这一路上的经过,黑冰台的人已经跟我讲了。丝丝,怕是想的也和你一样。你俩一个国士,一个仙人,就不肯体谅一下我这个凡夫俗子吗?罢了,罢了。说了也是白说,你把子宁带进来吧,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这些事便不说了。”
刘基表情依然是云淡风轻,只是细看其双眼,便能看出其瞳孔在颤,显然也不是没有触动。
得了命令,刘基也没多说,行礼后,就退出了房间。
而在这个被比作国士的男子走后,燕侯的惆怅瞬间消失,变得面无表情,与之前那个伤感过往的样子截然不同,冷漠,严肃,不知道此时他到底在想什么。
秦子宁,刚一下车,就被领到了一个屋子里。
刘基让他先等一下,有什么需求可以与旁边的两名侍女说,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时,没了人,秦子宁终于舒了口气,说真的,这几天在刘基旁边呆的很辛苦。
谁知道刘基会不会起到观察员的作用,将自己的行为全都告诉那个侯爷。
要是是透露出一丝想混吃等死的意思,说不得就会被报告给便宜父亲。
最后被其认为是烂泥扶不上墙,直接放弃培养。
而是给自己娶上十几个老婆,天天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不让自己出来,被当作繁衍后代的种马……
反正这燕侯也就是顶天了四十岁,完全能等到孙子辈成长起来,在交班嘛。
“咦?不过这么一来的话,好像还挺不错啊。”
秦子宁摸了摸鼻子,哦,不,不对,是摸了摸下巴。
要知道摸鼻子这样的动作可做不得,是会被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