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同主持的关系如何？”林慎独问。

无净大师不曾多想，便回：“贫僧与主持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感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早年或许还生疏些，到了如今，熟人一个一个地走，剩下我们几个，反倒走得要比早年更近些了。”

“那大师可曾知晓主持身上的黑莲花的刺青？”说着，林慎独将谢池春描绘的那个图取了出来，递到无净大师面前。

无净大师有些不解：“黑莲花的刺青？贫僧从未见过。”一边说着，一边接了纸过去，那刺青倒也算不得什么特殊，只是这一看图，无净大师就变了脸色，血色全无，嘴唇还轻轻地颤抖起来。

“可有何处不对？”林慎独立刻追问。

无净大师略带迟疑地看了林慎独一眼，不知该不该说。

“无净大师，广灵寺已经先后死了两人，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广灵寺怕是无法再在明月县开下去，如此一来，这一寺庙的僧人该何去何从？而凶手一直隐于身后，你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若是你此刻一时迟疑而有所隐瞒，日后惹出大祸事，大师你可心安？”

无净大师闻言，闭了眼，合掌道了一声：“冤孽啊。”

无净大师闭着眼，念了好几句佛语，这才睁开眼同林慎独解释：“这黑莲刺青乃是我们广灵寺的传说。”

“传说？”林慎独有些诧异。

无净大师颔首：“此事贫僧也只在寺内的书中瞧过，那书上便有这黑莲花的图案，贫僧可以确定，这的确就是一物。”

“黑莲花有什么传说？”林慎独追问。

“传说广灵寺在百年之前，曾也是鼎盛一时的大寺庙，只是不知为何败落，只留下了一位老师傅同几个小儿。老师傅带着这几个小儿到了明月县，得了当地商户的资助，才这建起了一座广灵寺。而那位老师傅便是明月县广灵寺的第一任主持。”

“当年他到明月县时，同那些小儿都每人背了一篓子的经书，但在这些经书里面，却唯独有一本书格外奇怪，是记录了一些广灵寺不为人知的隐秘传说。其中就有这黑莲一说。广灵寺由主持掌寺内事物，为明，但暗中又有一位执法长老，若是寺庙之中有人犯错，此人便可以黑莲为信物，任意处置。而那书上，将这些执法长老说得神乎其神，倒不像是人，而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佛，可以眨眼间取人性命，来去无影。且执法长老，近百年才一换，除非是长老身死。可贫僧在广灵寺也有几十年，从未遇到过有什么执法长老，也没见过什么黑莲，贫僧一直以为这只是书中传说。”

“若是如此，你为何会这么害怕？”林慎独不信。

无净大师苦笑了一声，答：“长老罚人，都是暗中，亦或是用其他渠道，不会轻易表露身份，否则贫僧也不可能到如今都不知这到底是真是传说。而如今黑莲出……书中所写，黑莲出，灭。这个灭，到底是灭一人，还是灭全寺，未曾说明。可当年广灵寺败落得古怪，若是这个传说是真，当年，当年怕就是有人惹恼了执法长老，灭了一寺人，只留了一脉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