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可比无净大师有能耐多了。

他的表现可以说得上是完美，即便是林慎独，也说不出什么错来。但若是他没有怀疑扫地僧的时候，或许真的会信了他的说辞，可在他们心里已经有了诸多怀疑之后，扫地僧的完美其实也是一个弊端疑点。

据他们先前打听到的扫地僧，经常与寺中的小和尚说话讲故事，而那些成年僧人不喜欢扫地僧，是因为他有时候过于严格，也就是说，其实扫地僧同寺庙中的僧人联系是频繁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否认自己同良清不熟悉，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过，林慎独不是谢池春，两人的处事方式并不同。

既然扫地僧想要遮掩，他不会想要去戳破他，他将自己想要的问题都一一问了，而扫地僧也做了回答，至于这和回答是真是假，他现在并不需要去迫切地求个答案，他只要心中明白便可。

将自己的话都问完了，林慎独起身告辞，扫地僧一并跟着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

等两人再汇合时，天色已经不早，良清的踪迹还是无从得知，可谢池春和林慎独两人也没有急着寻人，碰到一处后，让刑三先去安排两人的住处，他们则是随便寻了个地，先交换了一下彼此的信息。

谢池春先说，林慎独后者，两人一开始都没有表达自个的看法，等到两人将彼此的情况都说完了，这才沉默下来。

“你是觉得，佛珠刺青是主持身份的象征？”谢池春没有想到这一出，直到林慎独向扫地僧提了出来，她才意识到这个可能。

林慎独挑了挑眉：“是你提醒了我，很有可能不是吗？良回的尸首被毁，必然是有其原因，如果不是为了遮挡黑莲刺青，那么是不是会有其他的可能，悯杀大师身上的佛珠刺青提醒了我。既然有黑莲，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再多个佛珠？而且，广灵寺上下，可就只有悯杀大师身上有刺青，按说寺庙僧人，也不应该如此热衷刺青才是，而若是真的热衷，又不该只有他们特殊几个人才有，这不难推断出，这刺青怕是有特殊的意义。”

“良回身上的并不是黑莲刺青，而是佛珠刺青。”谢池春顺着林慎独的话，很快得出了推论。

“是。”林慎独点头。

谢池春笑了声：“我明白了。佛珠代表主持，黑莲代表执法长老，当年悯杀大师是主持，所以身上是佛珠，而后因为执法长老意外去世，他临危受命，他选择了无眠主持做为下一届执法长老，可偏偏主持不是个甘心居于幕后的，他做了主持。无奈之下，悯杀大师只好选择下一个执法长老，他选中了良清，所以良清身上有黑莲刺青，同样的，他们也必然选好了下一届的主持，而这人，就是良回。将良回杀害，又刻意烧焦尸首，是为了隐藏这个佛珠刺青。不管是主持还是悯杀大师，他们大概都不想把自家寺庙里的秘密传扬开去。”

“不错，而也正因为如此，良回良清都有刺青，外人并不知晓，悯杀大师才有了这个机会，将两者的身份互换，以此来保住良清。”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主持策划了这出连环凶杀案，甚至杀害了良回。而照他的选择目标来说，应当是良回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所以主持才会连自己的接班人都杀，而良回的死，惊动了寺庙中的执法长老。悯杀大师已经年老，或许良清并非是下一任，而已经是现任。但是一开始他并没有证据，所以才会找上主持，发生了争执，恰好被方二夫人瞧见。后来，他或许发现了真相，所以，他对主持动了杀手。”谢池春照着他们如今发现的线索猜测。

林慎独点头：“这个猜测是最合情合理的，但是，我们还有三个疑惑没有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