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林诗瑶有些拘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稍稍有些不安的拉着自己的衣摆。

老班坐在她的对面，颇有些头疼的看着她。

老班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睛有点小，不过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林诗瑶所在的学校，算是市里不错的高中，如果按照大学的分类来算，这所学校应该算是一本。

但是，不管多好的学校，总会有好学生和坏学生。

眼前的这个女孩，就被归类到了坏学生里。

学生时代，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歪心思，不比复杂的社会，学校里衡量学生的标准是成绩。

林诗瑶刚刚入学的时候，成绩是非常好的，这并不是一个关系户，那时也有不少老师也对她报以厚望。

老班看着现在的林诗瑶，感觉有些头疼。

染发，戴戒指，穿着男式的衣服，不好好听课，成绩更是掉落到了年级倒数。

如果不是有人保着她，她这个打扮估计早就被退学了。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老班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其实真要说起来，说林诗瑶是坏学生吧，也不完全坏，除了上述问题，她又不惹事，也不鬼混，只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

她的骨子里并不坏，这也是老班觉得还能抢救一下的原因。

林诗瑶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从她的神情能够看出来。

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老班见过这种各样的学生，对林诗瑶，大道理他讲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再怎么屡教不改，林诗瑶并不是那种骨子里坏透的女生，老班还是想能够和她好好聊聊，而不是一味的训诫。

他给林诗瑶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

接过温度正好的水杯，林诗瑶脸上浮现出些许轻微的变化，她微微低头，轻声道谢。

“昨天没睡好？”

老班将水壶放下，声色严厉的问道。

不过再怎么严厉，声音里还是带着关心的，这一点林诗瑶还是能够听出来。

“学生成绩下降，要么是玩游戏看小说，要么是谈恋爱了，你是哪一种？”

老班注视着林诗瑶的眼睛。

林诗瑶有点无语，老班盯着她让她感觉有点不自在。她别过头，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诚实的回道：“都不是。”

她没有手机，虽然长的漂亮，但是她没有谈恋爱，这些都是实话。

面对一个不良少女，不良少年馋的是她的身子，那些纯情的小男生也许比较适合，但是接触过灵的林诗瑶不想去害别人。

接触过死亡的林诗瑶并不是这个年龄段学生的样子，她的眼睛里面没有神采，如同一潭死水。

老班看不出来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林诗瑶的状态不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你是一个女孩子，也许你会觉得现在混一点也无所谓，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但是这样你能安心吗？一个人如果没有一点底气养活自己，靠外物总是不能长久的。”

林诗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对于这些说教，她早就习惯了，并不是只有老班一个人说她。

听着就过去了，她也没有任何方法。

看出了林诗瑶的心不在焉，老班无奈的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

“高中毕业了准备去干嘛，有什么想法吗？”

对于未来，年轻人总是充满了憧憬，哪怕做不到，但是谈起未来的时候，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些兴奋。

心中有团火，这就是年轻人。

老班问出这句话，期待着少女能够说出自己的一些畅想。

林诗瑶抬头看了老班一眼，随后低下头。

她的眼中，并没有对未来的憧憬。

并不是说她没有想过未来想干什么，而是她不确定自己敢不敢再去想。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好像迷失在迷雾中的小鹿，四处乱撞。

她曾经是灵界沟通者，是能够和死者对话的人，被死气影响的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未来。

沉默了一会，老班叹了口气。

“没想好吗？还是想了觉得自己不行呢？”

“嗯……”

低声应了一句，不过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问题，林诗瑶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