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场中一片寂静。

其他人不敢言语，罗陵厚无话可说，或是不能说。

“尚书大人是不屑与我做口舌之争吗？”时光用刀轻轻推开罗陵厚的眼皮。

罗陵厚还是闭口不语，狠狠地咬牙，此刻他心中大骂李戎时光，大骂罗震云是个废物。甚至有些怨恨起老祖宗来，为什么让他来处理这个棘手的余杭城。

这事过后，哪怕他安然回到中庭，皇帝不会降下天威，他也必须会被罗家藏起一段时间。

“大人看不起我不要紧，可你睁开眼看看！”时光一指前方，“我赤奋若万千将士，正等着你给他们个解释呐！”

“是啊，倒是说说啊”有人小声说道。

“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让人寒心啊”

一时之间，顿时有群情激奋之势，议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多。

李戎、尚弃等人自然是懂得官场上这个情况，如今见有人戳破，像是心中多年被堵住的一口气长舒出来。

见罗陵厚铁定一言不发，时光将刀横在罗陵厚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嘶！”

时光是真敢杀尚书啊！所有人的心中不觉升起这个想法。

“给所有人赔罪，”时光声音坚决。

“我不需要你真心实意认同我的说法，我只要你把明的规矩说出来，把你那些狗屁道理错在哪里说出来，”他的刀又深入一分，“我数三下，你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你，你要”感受到刀刃的冰冷，脖子上的刺痛，罗陵厚的声音颤抖了。

从时光淡然的眼神里，和自己脖子上这把锋利的刀上，他能感觉到，时光真的敢杀了他。这个距离，李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时光真的铁了心孤注一掷，罗震云根本来不及救自己。

他是真的怕了，他从来没直面过这么疯狂的人。

“一！”

“你找死！”罗震云青筋暴突。

“二！”

“我说，我说”罗陵厚两股战战，颤声道：“我说。”

清了清嗓子，罗陵厚咽了口口水

“呵呵，早该如此。先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怎么能让众人信服。”时光笑道。

“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觉着他们想听这个吗？”时光的刀微微抖动了一下，打断罗陵厚的话。

“我，我”罗陵厚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天才继续说道：“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大点声，有感情点！”

“无论什么人！”罗陵厚声音忽然提高，仿佛呐喊一般，“都记住了，当初是抱着为国为民的想法，皇帝才让你站在这个位置的。”

“不够。”

“没有人是圣人，没有谁要求我们不能犯错，但是犯错，就要接受惩罚，王宫贵胄可以惩处我们，庶民也可以骂我们娘！把那些为维护自身利益，而编造的什么稳定军心的道理，全都当狗屁给放了！”

他一直说着，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反驳自己一生都在学习的为官之道。

虽然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认同，全当是安慰小孩子说的话。

整整一刻钟，罗陵厚才停下来，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场中众人，看着罗陵厚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冷。听着他口中的道理，再想想那不可一世的龙鸣图，龙音雷，罗家，不知道这罗陵厚以后还有没有脸面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来罗大人还是明事理的，”时光笑笑，“我知道你自己都不信你说的话，但是没关系，从今以后，我若再听到你把你那些冠冕堂皇的歪理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