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不肯说说他向你开的价码?”
“金错山庄。”
原本面上有愠色的尤七甫竟笑了起来:“你给了。”
“给了。”
“家规当如何?”
“僭越擅行者,死。”
尤七甫想了想,“星湖,你居信芳山庄,穆云那小子踞金错山庄,说不准你二人真能与蜀中抗衡一阵。”
“金错山庄不得现任阁主的令是绝不会易主的。”尤星湖答道,不知何时他已站起身来。
“未必。”尤七甫摇摇头,“都知道我兄弟二人在年纪上相距悬殊,这个阁主之位总有一天是你的。”
“我可以等,但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又觉自己说得过于含蓄,尤星湖补了一句:“大概是翠微台上孤寂。”
尤七甫哈哈笑了两声,他说的正是此事。
尤星湖贴耳又与兄长说了两三句。
“施柔就为这个?”尤七甫少有皱眉的时候,当然这次也只在短短一瞬。
尤星湖点点头,继续道:“我只好效仿一人。”
“莫说效仿愚兄吧?”
“可惜正是。”
“那时惜云的病生得蹊跷,果然又过几年遵襄那位就来讨这副药钱了。”尤七甫叹过一声,“那好,施府的事由为兄来安排。”
那时尤星湖还不谙世事,所以这件事远超此前的一些小风浪,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余惜云是位极温婉的女子,对外说是因急症两三日便去了,实则病了两三年,连东志先生都看不出个所以,余惜云走后,紧接着就是陈府诗案。
“施柔欲杀我,我与她之间必然有一个以’死’字作了结,说起来只是多披了一件好看的外衣罢了。风波未定,这戏就得继续作下去。”
“星湖,你说他这一次何时来拿,又要拿多少?”
尤七甫近来总是问题问得多一些。
“不好说。我只知道这世上除了一个叫尤七甫的人,我再无人可信。”
“穆云呢?”
“不能看他现在待我如何,看还是要看局势最艰难时。”
尤七甫点点头说:“这些年我四处与人比武,但真正死在我手下的人很少。”
“遵襄那位偏又要在我兄弟二人手上抹血。”
尤星湖这话虽讲得直白,但正是尤七甫未明说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