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走到岸闲逛,看见四下无人,便在一株大树后解了手。
阿朱和阿碧依然离开,段誉在原地闲坐旁坐了一会,便无聊起来,心想:“且去瞧瞧这里的曼陀罗花山庄的山花有何异种?”
从山林外信步钻入园林之中观赏,只见花林中除山茶外更无别样花卉,连最常见的牵牛花、月月红、蔷薇之类也是一朵都无。
但山庄中所植的山茶却大都平平无奇,唯一好处只是得个“多”字,段誉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走出数十丈后,段誉只见山茶品种渐增多,偶尔也有一两本山茶花还算珍奇,却都栽种不得其法,心想:“这庄子枉自以‘曼陀’为名,却把佳种山茶给遭蹋了。”
不过奇就奇在这些山茶花虽然栽种没有章法,但却都生长的郁郁葱葱,仿佛是地下的营养过剩一般,有的山茶花甚至长得三四米高,有了遮天蔽日的气象。
段誉摇了摇头,又想起自己不应该在别人家的院子里面闲逛:“我得回去了,阿朱阿碧回来不见了我,只怕心中着急。”
可是段誉转身走了没有几步,突然暗叫一声:“糟糕!”
原来段誉在花林中信步而行,所留神的只是茶花,竟然忘了记忆路径,从千篇一律的山茶花中穿过,此时已经忘了路径。
眼见脚下的小路东一条、西一条,不知那一条才是来路,段誉挠了挠头,自己想要原路返回却有点儿难了,心想:“先走到水边再说。”
可是段誉越走越觉不对,从一条小路上穿过,却发现眼中山茶都是先前没见过的,正暗暗担心,忽听得左首林中有人说话,仔细辨别,竟然是阿朱的声音。
段誉大喜,急忙靠了过去,心想:“我且在这里等她们一阵,待她们说完了话,就可一齐回去。”
只林中听得阿朱说道:“公子身子很好,饭量也不错。这两个月中,他是在练丐帮的‘打狗棒法’,想来是要和丐帮中的人物较量较量。”
段誉心想:“阿朱是在说慕容公子的事,我不该背后偷听旁人的说话,该当走远些好。可是又不能走得太远,否则她们说完了话我还不知道。”
便在此时,段誉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一声叹息。
霎时之间,段誉不由得全身一震,一颗心怦怦跳动。心想:“这一声叹息如此好听,世上怎能有这样的声音?”
只听得那声音轻轻问道:“他这次出门,是到那里去?”
段誉听得一声叹息,已然心神震动,待听到这两句说话,更是全身热血如沸,心中又酸又苦,说不出的羡慕和妒忌:“她问的明明是慕容公子。她对慕容公子这般关切,这般挂在心怀。慕容公子,你何幸而得此仙福?”
只听阿朱道:“公子出门之时,说是要到洛阳去会会丐帮中的好手,邓大哥随同公子前去。姑娘放心好啦,姑娘还是应该先顾忌眼前那欺上门的恶人!”
段誉心中一惊,想到鸠摩智和肖肝通行的一帮恶客,顿时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这曼陀罗山庄能否挡得住那群恶客,要是自己在被鸠摩智捉了去,说不定要被扔到火法上烤成灰烬。
那女子悠悠的道:“不过是一帮小蟊贼,仗着有几分武功就敢闯入我曼陀罗山庄?曼陀罗山庄之中栽种了一万三千株曼陀罗神花,形成一道花海大阵,催动起来能够抵挡千军万马,当年北燕的皇帝就是用此阵法挡住了辽国的十万大军!”
段誉听了这女子的话,心中便是惊奇:“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山庄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历,这位奇美的女子估计也是那位流落的公主王女一般的人物!”
阿朱道:“小姐说的极是,但是那恶人手段高强,内力也诡异多端,阿草就是吃了他们的暗亏,才昏倒的,小姐万万不可轻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