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贺兰容已经克制了再克制,竭力避免喜形于色,但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二皇子虽然网罗了不少爪牙,但这其中,真正的可用之才少之又少。要对付他们一伙人,其实并不困难。你放心,那伙人对我构不成威胁,绝对伤不了我的。”
听了这话,沈采萱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摇头:“二皇子是瓦砾,你是玉石,为了对付那么个瓦砾,你不惜以身犯险,实在是不值当。”
贺兰容道:“可是……”
沈采萱打断他:“别可是了!我的玉佩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二皇子那种混账更是一定要收拾的。但是,不能以夜袭这种相当于硬碰硬的方式,得要换一种隐蔽的方式。”
“隐蔽的方式?”贺兰容略一思量,问道,“下毒么?”
沈采萱缓缓点头。
“下毒,嗯,确实要比夜袭隐蔽。”贺兰容沉吟道,“只是,二皇子和他的手下深居简出,几乎寸步不离清净寺。要想给他们下毒,就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清净寺,可这谈何容易?要知道,清净寺,尤其是二皇子居住的客院,把守森严,外人连靠近都很难,更别说潜入其中下毒了。”
论正经本事,沈采萱或许没有多少,但歪门邪道,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能够想出一连串来。
这不,沈采萱眨眨眼,便想出了一个鬼点子:“外面的人要想潜入二皇子的住所,就必须设法避过二皇子的耳目,这确实很难。
“可要是换做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直接进入二皇子的住所,就无须设法避过二皇子的耳目了,到那时,轻轻松松就可以给二皇子下毒了。”
贺兰容立即醒悟:“你是说,利用这间密室里的机关,直接进入隔壁,给二皇子下毒?”
沈采萱点了点头:“正是。这间密室连天窗这么精巧的机关都有,不会没有机关通往隔壁吧?”
“有的。”贺兰容伸手指向密室的另一个角落,“那处的石壁之中暗藏着一个机关,只要用力扳动,便可以打开通往隔壁的密道。”
“那就好。”沈采萱坏坏一笑,“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咱们先通过天窗,往隔壁吹点迷烟,迷晕二皇子,然后通过密道进入隔壁,到那时,不但可以取回我的玉佩,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毒。”
说到这儿,沈采萱顿了顿,斟酌着道:“至于说给他下什么毒……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慢性剧毒一时之间死不了,但毒性很烈,中毒之后,昏昏沉沉,很难理事的那种。”
为何要用慢性剧毒对付二皇子,而不干脆点,一刀杀了,或是直接毒死?
那是因为,倘若二皇子直接死在了清净寺,为了查出二皇子的死因,官府势必会彻查清净寺。
真到了那一步,清净寺中的密道说不定会被查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为了确保宝藏万无一失,沈采萱愿意做出退让,容二皇子多活一些时日。
尽管沈采萱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但贺兰容却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思量片刻,说道:“不瞒你说,我手中有一种毒药,正常人服下之后,很快就会出现癫疾发作的症状,紧接着,便会昏睡不醒,不出意外的话,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就算侥幸能够醒过来,也会神志不清,变成傻子。
“最妙的是,这种毒药源自于南疆,中土的大夫,哪怕是御医,也多半是闻所未闻,更遑论解毒了。倘若二皇子中了此毒,即便他日皇帝派御医来救治他,也多半会误以为他不幸罹患癫疾,很难发现他其实是中了毒,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怀疑有人下毒加害他,更加不会因此而展开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