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听了这话,却是松了一口气。站在萧映淮面前丢这样的人,对她来说的确是种酷刑。
她刚要离开,却听的萧映淮身边的女郎道:“小娘子,等一等。”
她回头看了看那女郎,不知那女郎为何要喊自己。
她这次正眼看了看那女郎,只觉得这女郎真真是明艳不可方物,不仅有那种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气度,细细看来,她的五官也是极其出众的。
啊,对了,这女郎,是大虞的嫡公主呢。
或许只有这样的小娘子才能配得上萧映淮吧。谢胥想道。
“小娘子,你手上有些伤,你先用这帕子止止血吧。”谢胥想,这女郎就连声音都如同黄鹂鸟一般动听,心地还如此善良。她若是个男儿郎,都定会喜欢这样的女郎。
那女郎递过来一条帕子,上头有极精细的纹路,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东西。她又看了看那女郎的手,上头没有一点儿的茧,和自己的手完全不一样。
她刚想伸出手,那帕子却被萧映淮给拿走了。
“二表哥!你这是做什么?”那女郎有些疑惑。
“这手帕乃是你的贴身之物,岂能随意给人?”萧映淮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的愠怒,似乎是因着那女郎不晓得保护自己不晓得避嫌才如此。
“我……我是给人家小娘子的,能有什么问题嘛……”女郎的声音里有一点点的委屈。
“阿原,阿央,你们谁带了帕子,予谢家娘子一条。”萧映淮的决定仍旧不容争辩。
“不许听二表哥的!听我的!用我的帕子!”高泌似乎是想在萧映淮面前争口气一般,就是要同他对着干。
然而那叫阿原的侍女很快递上了一条干净的帕子,还帮着谢胥包了一下。
“阿原阿央,虽然你们是二表哥送来的人,但,但你们已经是跟着我的人了啊,怎么只听我二表哥的话!”高泌有些气鼓鼓的,但萧映淮却露出了点儿笑意。
可这个时候的谢胥只能露出苦笑,唇色也开始有些微微发白。
那小公主听不出什么不对,可她这个极在意萧映淮的人却听得出,那对婢女到底为什么要起那阿原阿央的奇怪名字?分明是萧映淮想将“鸳鸯”送到这位殿下身边。
她真的,好羡慕这位公主啊。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位公主是个多么好的女郎,她自己也是看见了的,这位公主站在萧映淮身边,多么的天生一对啊。就算是不说家世地位,就说容貌气度,她也没法子与人家相比。
所以她连嫉妒都不配。
她只能羡慕。
谢胥与李氏离开之后,萧映淮才与高泌进入太妃府。
方才门口发生的事情,有不少世家都看见了,像这样的八卦,自然是会多多流传的。所以第二日,关于谢育的难听传闻,又刮过了整个建康城。但这也并不怎么能够影响到今日的春日宴。
和去年的杨恪与泰安公主一样,今日,萧映淮与高泌来,不过也是为了求个好彩头。而萧映淮知道,对于高泌来说,这更是一个可以出宫透透气的好时机,也是一个获得建康城第一手八卦的好机会。
毕竟,今日定是又会成好几对婚事的。
这对于久居宫中的高泌来说,可太新鲜了。
所以萧映淮注意到,高泌在献艺环节就没怎么看那些献艺的郎君娘子,只顾着看到底是哪个娘子与哪个郎君有可能是要请求赐婚的。
坐在一边被冷待了的萧映淮,忽然就有些沮丧。
阿泌好不容易出次宫,竟然全在看别的人,都不怎么正眼看看自己。
更令萧映淮沮丧的是,虽然阿泌的岁数比家里的妹妹都大,又是个在宫中长大的,怎么心智如此不成熟,半分都没有表现出男女之情的意思呢?阿泌怕是到现在都将自己当成是她的哥哥,而从未将他当成过马上要成婚的郎君吧。
今日来这春日宴,阿泌也不是为了来和自己能有个好彩头,而是专为着来看八卦的吧。
萧映淮很是不悦,但也没什么办法。谁叫身边这傻乎乎的女郎,是自己的心上人呢?人是自己选的,对着这些事儿有些迟缓,自己也就认了吧。
至少,她很快就会是自己的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