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而到的安楚彬微微眯了眼睛,这甄大人倒是比他这世子爷的架势还大,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
覃鹄的目光从甄享婉移到静卧地上的上官敏,不可抑制的烦躁从心底升起,但是只能道:“甄大人受惊,但是此处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
本想好好地看一场热闹,最后却落得一人受伤一人受惊,上官敏直道晦气。
尤其是那覃鹄离去之时,阴恻恻地要求自己给他一个交代,那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但是安楚彬还不能表现出来。
谁让自己妹妹捏着个小弩被覃鹄当场捉住,而甄享婉骑的那匹马身上,还真的发现了一支箭头,实在是人赃并获,辩无可辩。
自己的妹子,总是要自己兜着。
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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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的甄享婉,手中握着个茶杯,肩上挎着薄薄的披风,手指在那茶杯的边缘不断摩挲。
除了马车的轱辘声从车外传来,山卿卿和知桃连呼吸都放慢了。
主子这心情不好。
不过被吓了这么一晚,搁谁身上都不能心情好。
“所以那马是在两位一个山头找到的?”
“是的,双峰山离马场有十多里,谁能想到那马会自己跑那么远。”
山卿卿不敢说话,知桃代为回答。
“世子爷和覃大人跟着那马的踪迹,一直追道了双峰山,几乎把整座山都翻遍了,都没有您倆的踪迹。这才折了回来,把马场重新翻了一遍。”
确实想不到,不然哪里会耽搁那么久,分明是有人在引导他们想着错误的地方去使劲。
这么一来一回,折腾的是众人,受苦的却是上官敏。而她自己除了最初那点疼痛,几乎毫发无损。
上官敏这情,她是欠下了。
如果不是她对那人知之甚深,哪里会想到,他设下这个局,不惜以身犯险,只为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信任感。
“所幸世子爷又先见之明,早早借着大人身子不适的原因,把诸位小姐都送了回去。大家都以为,大人是早已经回府了。”
甄享婉又陷入了沉默,连知桃都缩紧了脑袋不再多言。
过了许久,甄享婉轻呼了口气,问道:“地图。”
这是对着山卿卿说的。
她条件反射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绘地图,虽然简陋,但是也算详细明瞭。
总算没因慌张误了正事,也算功过相抵了。
甄享婉就着马车里的烛光,开始细细地翻看。
这意味着,在甄享婉这里,今晚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但是山卿卿却知道,回去安姑姑那里,还有一顿训斥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