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东平十年,圣上也已经有十九岁了,按照这个年纪开春怕就要张罗为他选妃的事,你父亲身居高位,阿婠,你作为姜家的嫡长女哪里逃的了?”
姜老夫人眼里满满都是担忧,姜玉筝的亲事鲍氏早就有了打算,姜琛的亲事她心里也有了几分底,反而是处境最危险的姜婠,亲事一直没有进展,她哪能不担心?
“上次祭天大典上发现的人偶跟李大人一家惨死的事还没有一点着落,做这事的后头不是庞家便是魏坤了,哪能让旁人抢了去……”
姜老夫人是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跟姜婠交代清楚她的处境,无非便是想要她自己能上心些,不要如此随便。
姜婠咬着下唇,想到前几日外祖母跟她说的话,也是明里暗里打探她的亲事,她先头还纳闷怎么一个两个这般急,原来后头还有这个原故。
“我知道了。祖母”
姜老夫人点点头,就希望姜婠能上心些。
……
正月一出,姜老夫人一声吩咐下,姜婠三姐妹跟着姜老夫人去了郊外的东华寺。
马车慢悠悠地出了城。
本来一开始陶氏也是打算跟着来的,虽说出了正月府中的事没有年关前那般多,可陶氏一走,管家一人也忙不过来,陶氏也只能歇了这个心思,姜老夫人便只带着她们三姐妹去往东华寺。
姜婠半靠在车厢中,看着手中的信。
这是昨天夜里管家拿过来的于璟写的信。
他先是在开头表达了他的歉意,表示并不是他有意怠慢,而是单瞻此人实在太过难查,耗费了些时间。
后写了单瞻远的信息,信中说单瞻远是一月初来的京城,他以前似乎是豫州人士,凭着他的口音,推断出他应该是豫州陈郡武平县之人,信中还说明了他的手下不是善茬,一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况且行事极为狠辣,浑身戾气。
而至于单瞻远为什么上京不得而知,为何如今成了魏坤的人也不得而知。
最后于璟还在信中表示了对她深深的歉意,顺便感谢她救了管夫人一命,以后她有要事差遣,他定然不竭余力。
姜婠看着这封信颇为苦恼,上次她跟姜穆说道起单瞻远,看姜穆的模样,他似乎另有打算?
马车行驶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行驶到了东华寺的山脚下。
姜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自然没有能力爬山,便让人用一顶软轿抬了上去,而她们三个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了。
姜老夫人说为了显现诚意,她们三个姑娘家只能自己踏踏实实地走上去。
姜婠体质本就差,平日里也从来不会走多动,此刻路还未走到一半,整个人脸色就变的煞白,腿肚子都在发抖,最后还是鲍嬷嬷等人半扶着上去了。
姜玉筝跟姜琛体质虽然不是很差,可等上到寺门口时也累的不行,气喘吁吁的弯下了腰。
姜婠被鲍嬷嬷等人扶进了厢房。
姜婠整个人累的要虚脱,躺在了床上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到了傍晚,姜琛腿肚子抽筋的实在厉害,忍不了只能过来叫鲍嬷嬷拿点药酒。
看到床上睡死过去的姜婠神情颇为嫌弃,她就只剩下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了,身子跟个弱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