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站着,吓死人了。”
乌辰其实并没有昏迷,或者说在隐涸的治疗后醒来,与其下个套,好跟她单独呆一会儿。
“你!”
鬼沉灭轻哼了一声道:“难为你一身创伤的还能想着来套我。”
她先是一身冷汗扫过,而后歪嘴轻笑,双臂环胸斜倚在床尾的石柱边。
乌辰只抬了抬手腕拍了拍床边,说:“过来,我跟你有话说,别背着光,怪黑的。”
鬼沉灭没敢造次,只拿了个椅子坐在一边听着下文。然下文却淹没在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眸中。时间流逝,她任由乌辰端详,只是这时窗外却传来了龙狸的大呼小叫,吵嚷着要进来,在隐涸几番阻拦下,还是传来了推门声。
“乌辰哥!你醒醒啊!”
见到屋内场景的一霎,龙狸止了声,一个助跑匍匐在床上。身后隐涸也进来了,强拉着她也不走,鬼沉灭见状起身道:“想必二少爷还要静养休息,我先告辞了。”屋内的吵嚷声顿时灭了,人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躺在床上的人说:“你真不记得我了吗?还是说我们要重新认识?”
鬼沉灭不知是怎么回的焉问居,怎么回禀的乌焉,她满脑子都是乌辰说的两句问话,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尖,使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这话似曾相识,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开始似曾相识了。她打开那个装着姻缘玉的木匣,里面的手串睡的安详,红的煞是耀眼,与乌辰手腕上的那枚正是一对。她摸不准自己与对方究竟认识了多久,也不确定梦里的那双手是不是他。
然而这天夜里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却是能让人窒息的一片汪洋大海,任由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且说虚忆伤在外,断了骨,破了肉,每日上药都狼嚎鬼叫的,乌辰伤在内,药都是就着饭吃的,眼看着一月春季只剩下最后两日也没见好,辰夕院众人正为旧疾的事发愁呢,天宫里传出了一件喜事,天族二公主大婚,下嫁文臣府长子,总帖子随宫领官送进战臣府大院,另开一张小帖,单独送进了辰夕院。
好巧不巧的,出发那日正是月末,须眉姑娘天没亮就被请到了辰夕院,解旧疾,日攀屋顶时才离开,院内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上大院出发的车辆。
鬼沉灭作为侍女随从乌焉前去,这也是她第一次白天入宫。乌金的马车在最前头,车上插着战字大旗,随行两排骑兵,打头阵的就是那个冷泉。接着就是战臣乌桓夫妇的马车,一家亲戚如果不在朝上做官,自然是没有请柬,算上乌桓只来了三家,正经夫人加上有脸面的妾室,一并大小嫡庶子们,加上贺礼,队伍浩浩荡荡的也看不见尽头,彼时的她就坐在乌焉的马车之中。
“自从你入府,四处寻宝对对天族还算了解吗?起初见你的样子似乎是从哪个恶魔手里逃出来的,饿的干瘦,又没了之前的记忆,如今可习惯了吧。”
乌焉斜倚在软榻上,拨开窗纱望着外面不足吸引她注意的景色。
鬼沉灭借着被风吹起的纱帘,歪头瞧了瞧并点头称是。
“像是时间到了,都说不让你知道,但这一年相处下来还是和睦的,明知你不是丫鬟命,却还是服侍了我一番,可想这是我的荣幸吧,如今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带去了,我也不知这算不算违约,挑拣着说点吧。”
乌焉看似自言自语,无精打采的歪在窗前,鬼沉灭没接话茬,也没仔细问什么,只静静的看着对方的陈述。
“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我们对立起来,记得放我一码,也放我爱的人一码。”
鬼沉灭听后被唬的一愣,并没多想只点了点头,乌焉满足的笑笑。
“这三界原是这么划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