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溦从胸口取出那块戴得温热的平安玉,细细地摩挲,心里不自觉地想起了出嫁那日,二哥把这平安玉和她的私房都给了他的情形。嘴里轻念着:“不知二哥和萧南在那里如何了?”
此时的萧南和昭源并不知道现在京师的情形,而是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抵抗流寇的斗争中,作为驻扎在闽南的军队,面对这里抢掠日益猖獗的流寇行径,实在忍无可忍,这不,将军李宗向朝廷请旨,要求朝廷下令驻军开始向流寇发起反击,还百姓一个安宁。
这几日李宗刚接到旨意,要求地方县令府衙派兵协助,必要时可随时向两广总督要求增援,无需再进行请旨,收到这样的旨意,李宗心里十分受用,立刻就召集一众将领开始议会。
只见大帐内,萧南和昭源也在,他们作为这片海域里巡逻最多的一支小队,对于这里的地形是相当熟悉的,只见李宗指着大帐里悬挂的地图道:“最近一段时间,闽南一带的沿海都出现了两股不同规模的贼寇,他们分别分布在靠北部的横屿和靠南部的定海湾,这两处地方都地处海湾,零星岛屿众多,风浪小,都是渔民们海上捕鱼的上好之选,所以这些贼寇目前就抓住这一点,对路过的渔民进行抢掠,遇上蛮横的,还会出手伤人,地方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我们现在接到朝廷的旨意,责令我方驻军对这两处的贼寇进行围剿。大家可有信心?”
站在台前的李宗一阵慷慨激昂,台下振臂高呼。
作为平日里的巡逻小组,萧南和陈昭源对这两处海域相当熟悉,尤其是横屿海湾,两人指着挂在前方的地图小声讨论着。
一旁的李宗点名提起了陈昭源,道:“陈昭源,你和萧南平日里组成的巡逻小队经常跑这片海域,你把这一处的地形向大家介绍一下。”
陈昭源应声而起,上前走了几步,指着前方的地图道:“首先,我们巡逻队在横屿海湾的巡逻是最多的,所以,我先向大家指明几处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
只见陈昭源在地上随手捡了支枯树枝,边指画边说:“这一处海湾,地处交溪入海口南岸,浅礁淤泥居多,海岸线曲折,相连的几处海岛一个叫乌屿,一个叫岩芦岛,东有单独的一处大的海岛叫都岛,分别在图上的这三个位置,前两处在图上都与我们的陆地相连,但实际上,鲜有人迹,首先,乌屿,地形较小,但地形复杂,整座岛屿的入口处都是沼泽,而岩芦岛对比乌屿,地形稍大,但在路上的入口和其一样,淤泥沼泽不断,若想到岛上,则需要渡船从外围进入,先经过一大片芦苇荡,往岛中间走,就是很多光秃秃的岩石与礁石。而东部的都岛,地形条件较好,并且在这处海湾上,由于都岛地势较高,从而给这处的海域挡了很多的风浪,我认为这也是为什么渔民经常在这里满载而归的一个重要原因。据现今的巡逻,我们发现,海寇多数盘踞在都岛上,平日里出来为祸,应当是藏在这岩芦岛中,利用这大片的芦苇作掩护,从而经常把海上的渔民打个措手不及。”
陈昭源在前面的一通讲解,让萧南连连点头,陈昭源坐回他身边时,连连称赞他说的好。一旁的李宗看到了也点了萧南的名,说道:“萧南,你与陈昭源同属同一巡逻队,对他说的这些,你可否需要补充?”
萧南想了想说道:“将军,这有一点,我觉得非常重要,这处地方,虽是海域,可地势低洼,平日里只有涨潮时才方便进去,退潮时,是无法行船进入岛上的,一旦进去了岛内就必须趁还未退潮时出来,否则就要等下一次涨潮时才能走。或许,这对我们是个作战的好机会。”
萧南虽寥寥数语,可让大帐内的众将领茅塞顿开,纷纷出谋划策道:“将军,如这地势当真如这两位小兄弟所言,那我们何不派人乔装打扮,来个请君入瓮?”
就在萧南与陈昭源他们在商量如何作战时,身在京城的昭溦只身带着玉佩去到了萧将军府上拜访萧南的母亲,谢涵。
只见她手持玉佩对着门口的守卫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向你家夫人通传一下,山塘苏陈氏来京特来拜访夫人金安,这是信物,请您过目。”
这萧府的守卫见她拿了一只带有谢字的玉佩,赶紧进去通知管家,只见一位中年男子上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这位夫人,老奴萧家管家萧全,我家夫人正在后院恭候大驾,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