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鲛丝的料子,不会脏。即便脏了,打个响指,什么都解决了。”白清让解释道。
“那能一样嘛?”雾时撅了噘嘴,把自己的衣服往白清让鼻子那里送去,踮着脚道:“洗过的衣服,有太阳的味道的!”
白清让瞥了头,道:“皂角的味道吧。”
“真的!不信你闻!”雾时不服气。
白清让伸手拦住了她的脑袋,道:“你怕是时间嫌多了,练剑还不够呢,哪来那功夫天天给你洗衣服。”
雾时“哼”了一声,气鼓鼓道:“师父,生活要有仪式感。”
“什么仪式感。”
“穿上太阳晒过的香喷喷的衣服,就有阳光的感觉,一整天都会很开心。就跟洗完澡之后感觉焕然新生一样,这就是一种仪式。”
“哦,为师也不洗澡。”
“师父你不是有洁癖吗?”
“洗澡洗不干净的,为师一个响指,就能洗得干干净净。”
好,雾时明白了,这是一种极端洁癖。
“睡觉去。”白清让催促道:“明天还要早起。”
雾时“哦”了一声,捧着衣服不情不愿地走了,三步一回头。
白清让看着她进了屋,这才回了内殿去,看了看衣柜里满满当当的衣服,竟鬼使神差地脱下了素白的练功服,换上了另一套湛蓝色的。
怎么说……这么一看,心情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变化……
白清让兀自笑了笑,又扭头把这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盘腿坐上了床开始打坐。
时间紧迫,为防辟灵谷大会有什么状况发生,这些天他也不能松懈运功调息的事。
天很快变亮了,白清让正估摸着该去厨房准备一下早餐了,忽然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是雾时?
这脚步声很快便靠得很近了,停在他的寝殿门口,顿了顿,似乎是在偷看他。
白清让便仍旧闭着眼,做着专心打坐的样子,纹丝不动。
雾时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踏了进来,而后在屋子里张望了一圈,才终于轻手轻脚走到白清让身侧。
白清让吓了一跳,这孩子……想干嘛?
她很快伸出手来,手指擦过他的衣衫,他的心紧了紧,继而,她的手往下一滑,落到了他昨夜换下的衣服上,拿了起来,又蹑手蹑脚走出去了。
白清让:???
敢情这头懒猪起这么早,鬼鬼祟祟地来他房里,就是为了偷他的换洗衣服?
白清让拿脚指头想也知道,那孩子一定是把他的衣服也拿去洗了。
听他昨夜说了,怕耽误练功的时间,所以干脆早起一点,把睡觉时间用来洗衣服。
图个什么啊?
仪式感?
白清让暗暗嗤笑她一番,便信步闲游地走去了厨房,开始张罗起早饭了。
“师父,早啊。”
“嗯。”他故作高冷地应了声。
“又做早饭啊。”
“嗯。”
“还别说,师父真是个有仪式感的神。”
“啊?”
“你又不会饿,吃早饭可不就是图个仪式感吗?”
白清让:……???
好像……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