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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何处……”
一身酒气,喝了个伶仃大醉的离殇,面色绯红,正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向客栈中归来,神色煞是凄凉悲戚,微红的薄唇正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你为何不回来……可是已厌恶了我,厌恶我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哈哈哈”离殇笑了,笑得很是凄凉。他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份,恨上天对自己的不公!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何人……
那些村民的惨死,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己亦并未插手,为何她就是不信“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没做……你信我……为何你不信我……”
离殇痛苦的低喃着,掌心颤抖着轻轻握起,紧紧的闭上了眼睑,眉心痛苦的颤抖着,心底的痛犹如刀绞般,快要窒息……原来,自己于她,不过尔尔……
突然,身旁响起了夏芷瑶不可置信的声音“傻子……你怎会喝这么多的酒!”
夏至瑶急切的上前,扶住了正摇摇欲坠的离殇,却未想被离殇冷眼怒视的狠狠甩开“别扶我,我不要你管……”
离殇的怒吼声犹如冰冷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刺入夏芷瑶的心……顿时,心底的怒意不由四起“你简直是不识好歹,无可救药!”
离殇凄凉的冷嗤一声,突然,余光忽见前方路口转角处,有一抹白色衣角,便不做他想的立即踉踉跄跄,疾速跑上前去“卿儿……卿儿!”
夏至瑶担忧的急唤道“傻子!”
离殇疾速至此,却发现此时的转角处,哪里还有那白色衣角,看来方才是自己出了幻觉,于她,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是如此,心……怎会越来越痛,比那域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咚”的一声终于醉倒在了地上,他无力再支撑自己,他的天空只有前些日子,才是最光明最美好,可此刻,早已恢复了往日的阴暗,不,比往日更加绝望,他于这世上,总归该如此悲戚,他又能祈求些什么……
黯淡无光的桃花双眸,悲戚的看向这黑夜,一滴温热苦涩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夏芷瑶的心狠狠抽痛着,眼中氤氲了一层雾气,她为何会在此遇上他,并不可思议的还爱上了他,但他……却爱着别人……她到底何处不如那女子!
……
刘家村村口,此时的血腥味已无昨夜那样浓厚令人作呕,卿羽飞身再渡来此,便是想再一探究竟,昨夜那些惨死的村民,却查无任何线索,实令人寝食难安。
夜,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往日那虫鸟的啼叫声,都消声灭迹,只剩一片诡异寂静的茫茫黑夜。
卿羽理了理心绪,方才神色凝重的审视着村中的一切景象,缓缓移动着步伐,最终行至于木台前方,逐渐停下了脚步。
那些干尸,全然被处理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泥土地上残留的一丝血迹,待过些时日,怕是这血迹也会被掩盖的一干二净,对那些毫不知情的行客们来说,整个村子便只是一座毫无人气的空村罢了。
避尘珠,于卿羽的眼中,不过只是为了将一处隐形于世,掩盖气息以及气味的一颗灵珠罢了,但对于六界其他人来说,是一世难得并争破头颅的修行宝贝,避尘珠具神山藏书阁记载,应是东海水族所拥有,怎的此时会在魔族的手中,具昨夜慕夜珩听闻此珠的反应来判断,他应是亦未知晓此事。
卿羽微微蹙眉,此事,愈来愈复杂!
卿羽侧目瞧了瞧那处残留的一丝血迹,昨夜太仓促,以至于不待自己仔细详查,便遇上那红衣少年与那女子同行于此。
他是魔族之人,来此必与此事有关,只是,明明心地善良的他,为何此次却如此残忍而不择手段,让此地沦为人间地狱!
方才不知不觉的行至于那路口转角处,便只是远远的探视着那红衣少年,岂料,他喝的伶仃大醉,整个人竟变的如此颓废悲戚,自己的心底不由的狠狠抽痛着,亦跟随着他的悲戚,凄凉惆怅不已。
她不信自己会看走了眼,亦不信他是如此残暴之人,如此想着,便转身离去,飞身再渡来此,只为证实自己的判断,并寻找此事的突破口。
卿羽微微蹲下了身子,仔细将那处残留的血迹端倪了起来,她是万物之灵,世间万物都与之息息相关。
不对,此处怎会如此蹊跷,卿羽微微蹙眉,神色凝重的将柔夷般的玉指靠近了那残血处,此血似乎散发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灼热感,再靠近些,好似又带着一丝霸道的吸噬之力!
玉指微微一颤,蹙紧了眉头,清冷的眸色霎时变的冷厉,令人胆寒!
灼热感中带着一丝霸道的吸噬之力……倘若自己未猜错,此物便是那天地间邪性最为诡异强盛的……!
此时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寒风,微微拂动了卿羽的三千青丝和雪白长纱及地裙,白色面纱亦随之轻微拂动着,抬起双眸,霎时目光变得犀利,缓缓起身,转向后方,谨慎的扫视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