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离。
风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母后身子不舒服,明日的赏花晏就不去了吧,由华儿代替便可。华儿也正好去会会怜妃。”风华说着,话锋一转,“母后也累了吧,华儿带你下去歇息。”
柔婕妤到底是个识趣的,看见风华有意站起来,抢在先前站了起来。
她笑着福了身子:“臣妾就不打搅皇后娘娘和公主了,先行告退。”
人刚一走,瑾皇后沉吟半响,看着风华欲言又止,抿了抿嘴角,把话都咽了回去。
她道:“华儿,柔婕妤和母后有些交情,却不是个能信任的人。”
方才华儿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柔婕妤会不会记在心上,若是一不小心透露出去,传到怜妃耳里,就麻烦了。
瑾皇后虽如此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风华愣了愣,挽住瑾皇后的手,坐在她身旁,笑逐颜开。
她知道,母后这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两人虽见了几面,可她已经打心底里承认自己这个女儿了。
瑾皇后看着她,不明所以。
“母后,你放心吧,儿臣虽然心直口快,可没有这么愚蠢,柔婕妤那点小心思一看便知。只是有时候,有些警告也是必要的,不然这后宫里的人都把自己当成正主了。”
柔婕妤这个人,她不会放在心上。可自己在宫外居住,母后性子又温顺,容易受委屈。
既然她回来了,就不会坐视不理。
“你……”瑾皇后微微怅然。
都说母子连心,这句话可一点也没错。华儿长大了,性子和小的时候大相庭径,可对她的关心不减半分。
心念至此,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片刻,风华面容蓦的肃然:“母后,儿臣今日前来,有要事想问。”
瑾皇后瞧见她如此,自知事情不简单,出声屏退了屋里的宫人。
“华儿有何事要问?”
风华道:“母后,两年前您飞鸽传书给儿臣,其中一封信里面曾提及一个名叫墨妃的女子,您可还记得?”
瑾皇后闻言,面色略略不自然,把手抽了回去。
“确实有这么一个女子,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儿臣没回皇城之前,军中死了几个举足轻重的将领,他们的死状和墨妃有几分相似。”
这几年,母后时常派人飞鸽传书给她,询问她的状况,两人有过几次书信往来。
母后曾无意向她吐露一个后宫备受宠爱的妃嫔—墨妃,听闻她的荣宠和怜妃不相上下,里面大致描述了她的死状,无人知道她的死因,也算是后宫的一件离奇之事。
瑾皇后面色骤然变得严峻,仔细斟酌她方才说的话,略微惊恐道:“华儿,母后什么时候告诉你墨妃的死了?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
风华看着她满腹狐疑的模样,察觉到事情的微妙之处,不由得蹙眉道:“母后没有告诉过儿臣墨妃的事情吗?”
瑾皇后一头雾水地摇头。
风华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
她不是没有起疑,母后和她多年未见,怎么会无缘无故在信中告诉她这些后宫闺闻。
当时原以为母后只是闲来无事,心事无处倾吐,才在信中无意提及那个女子的。可笔迹和母后的一模一样,回信又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她无暇顾及这些,也没多想。
如今仔细一想,若事情并非如此,那便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华儿,到底发生何事了?有人假借本宫的名义向你传过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