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将书信念了出来,众人各个面上显露出焦急神色,纷纷叫道:“这样怎生是好!”
只听张青焦虑道:“杨头领一人守寨,恐寨内兵力不足,虽说那三道关卡甚是厉害,但若是被那官府派了官兵连番进攻,恐怕也难以抵挡多时!”
花荣也跟着颌首:“不错!那青州城管辖指挥司兵马统制秦明,段的是身手不凡,小弟前番还在清风寨做知寨时,倒曾与他有过几次照面,知晓此人平日里对这些个清风山,桃花山等山间贼寇深恶痛绝,每每想要请缨出城剿匪,俱是被慕容知府退却,因而求而不得。今番得遇出山将令,就如同好似那猛虎归山一般,让人不得小觑!若是青州知府真个察觉了那日踏平清风寨一役乃是我二龙山所为,怕不是会倾尽城内重兵前去围剿!”
听闻花荣如此分析,鲁智深心中更是焦躁不堪:“这么说来,杨志兄弟可要陷入险境了!洒家可要快些回去,助他守寨!”
说罢,又转身朝着武松等人说道:“兄弟,你这些时日受了牢狱之灾,才要回去将养身子,却遭遇这等糟心之事,真个难为你了!不妨洒家先带人先行一步,你与武大兄弟先寻个无人落脚之处好生歇息,即日再动身,若是寨中并无大碍,洒家再派人来告知”
“兄长哪里话?!”武松见鲁智深竟是起了想让他置身事外,不甚赞同地蹙眉道:“既是寨中有难,兄长何故教武松自去避险?大敌当前,当应是众人共同抵挡才是,武松虽是个粗卤的汉子,如今也身无长物,但却仍有一对儿精拳头倒算好用!”
见鲁智深似是仍要说些什么,武松定定望他,又道:“兄长莫要多心,虽是在牢狱中呆了许日,但也不曾受了那些个牢头子的逼害,若有什么用度之处,只管安排就是!”
鲁智深见他坚决,也只得点头应是,只道,“只是你的兄长却是受了狱中大刑,恐怕受不得咱们快马加鞭的折腾”
只听潘伊怜却接过话去,笑道:“大哥放心就是!杨大哥在信中提及到了那个可寄托之地,那地界儿极不起眼,又是个普通农庄,现在看来,倒是个养伤的好去处!”
又将那庄子的来历简略地跟众人说了一番。
这地界乃是她临走前吩咐杨志,只说若是平日里有的空闲,便取了张娘,带着些喽啰,作成富家大户打扮去夺回原本该属于张娘的庄子。
那庄子原本便是张娘的父母遗留下来的,坐落在蜈蚣岭山脚不远处,自打那王道士将张娘的父母哥嫂俱都害死了,掳上了山,那庄子便被当初寄住的几个远房亲戚给霸占了。
这庄子她曾在路过的时候远远地望了一眼,倒是一处不小的置业,且后来听张娘提及她的爹娘手中还留存有大量的地契,这些田地以往俱是分给了负责播种的常年在此地耕种的佃户。虽是不知晓有多少,但估摸着也有个百来顷的土地。
这原本便是张娘的财物,如今派人去取,更是名正言顺。且这农庄里头的人也不知晓这些人的底细,今后倒可经营成一个不错的暗中据点。
也不知杨志用了何种手段,让那些个无赖亲戚乖乖拱手交出,也不曾弄出动静。
“也好!”武松点头应道,原本是打算将哥哥也安置在二龙山山寨之内,但一则山顶上风大易受风寒,二则若是青州官兵全力攻寨,恐怕也寻不到合适的人手照顾他,这庄子倒是个不错的安置去处!想至此,便转身朝向武大:“哥哥先去那庄园之中安心养伤,千万记得,切不可对任何人道出来历!”武大见要他去一个寻常的庄子内,并不是去那二龙山强寇聚集地,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忙应了下来,眼梢又见周遭之人纷纷如狼似虎一般,也不敢当众劝他离去,只得暗暗心道今后若是再有机会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