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朝一旁的人问道:“怎么人都走了?”
这人也是惊讶:“公子不是安国人吧?连这个都不知道。”
苏鸿笑呵呵道:“在外游历,多年未归,还望仁兄解惑。”
“原来如此。”那人继续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一会要说的书已经连着说了一年多了,每日午时,各大茶楼说书人必说一遍,从不敢间隔。你说这再好的故事,听个百八十遍也早就听腻了,这人能不走吗?”
苏鸿不解:“这倒怪事,非说不可吗?”
“可不是非说不可,皇帝下令,违者杀无赦!谁敢违逆?”这人讲得绘声绘色,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鸿好奇:“什么话本子,连皇帝都管着?还每日必说?”
“这故事,你一会儿听了便知,据咱那位皇帝陛下说,是为了让皇后的魂魄听到,能找到回家的路。”
苏鸿睁大眼睛:“这什么鬼想法?”
那人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慎言!这故事可说,但皇帝想法可不是我等小民可妄议的。”
言罢,这人也出了茶楼。
苏鸿哂然一笑,什么不可妄议,不过是言好不言坏罢了,不过这故事她倒有些好奇。
楼里人陆陆续续走了不少,故事也在薄帘后说书人的醒木下徐徐展开。
安国的皇后是位活死人,听说是失了魂,一年前太子登基后不久,就在大殿上宣布要娶一位苏氏女子为皇后,众位大臣左右频顾,这大殿上也没有苏氏臣子,世家之中也无苏氏大家,这苏姑娘是谁家女儿?籍籍无名之辈又怎配做一国之母?
底下众人纷纷劝谏,谁知这位新皇不仅无视大臣们的劝谏,又说出了一句让众人更为惊诧之言,这位苏氏女子是位昏迷在床的失魂人,此言一出群臣哗然,一国之母怎能是个活死人?
众臣死谏,皇后之位不能潦草而定,求陛下广开后宫,纳选新秀,论才行,观品性,择后而定,一位失魂女莫说是皇后之位,根本不可入后宫啊!
所有大臣均跪在大殿,皇帝一日不收回成命,他们便一日不起,更有几位老臣要以死明谏。
最终谁都没想到咱这位新帝转身就退了朝,晾了一殿的大臣在那寻死觅活。
过了两日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来劝这跪了一地的大臣:“众位都是安国重臣,这是何苦?陛下说了,愿意死的就赶紧死,这事没得商量。”
滴水未进跪了两日的大臣们瞬时卸了劲瘫坐在地,有人大喊了一句:“得此国主,是天要灭我大安啊!”
说着就要往身侧的九龙柱上撞去,小太监忙让人拦了下来:“大人,大安还需要您,可要保重身子。”
一死不成,再死也没了胆量,一殿的大臣拖着跪的快没知觉的腿朝殿外走去,没人能拿这小皇帝有任何办法,兵权在人家手里握着,这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啊!
隔日皇帝命钦天监选定了良辰吉日,着礼部筹备,一月后行了帝后大婚,至此这位苏氏之女苏鸿成了我大安国的皇后。
苏鸿听到此一口茶吐了出来,这皇后与她同名?本来还没觉着,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发觉这失魂症也同样过于巧合,独独这新帝……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认识皇帝?
心中疑窦一起,苏鸿便再也坐不下去了,随便拉了个人问当今陛下姓甚名谁,被问的人拿她当个疯子,却还是老老实实回了她的问题。
宁溯,方溯?这也未免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