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苏鸿编故事的本领不错,张口就道:“不识得,不过听说师父收贫道之前还曾收过一个徒弟,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被逐出了师门。听陛下这么一说,金壹道长有可能是贫道那未曾谋面的师兄。”
“还真是巧,道长若早来个几日,还能师兄弟认个亲。”方溯对这个说法不怎么相信,对天遗倒是多了几分兴趣,“不知道长门派在何宝地?若皇后能醒来,朕当亲自前往拜访致谢。”
方溯何时如此难缠了?
苏鸿心中懊恼刚才嘴快,早知就说“赶巧了,此天遗非彼天遗。”糊弄过去了事,省得他在这疑心盘问。
现在她只得多费些口舌,思索一番想了个顶好的回答:“天遗无定所,万般皆是定数,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苏鸿在心里,给自己道了一声“妙!”,这回答,她自己都找不到地方,怎么告诉你?
方溯果然也不再追着“天遗”刨根问底。
苏鸿松了一口气,谁知方溯又道:“不知道长姓甚名谁?或者可有道号?”
苏鸿一时兴起扮了个道士,这名字还没来得及定,若之前她借用元落的名字倒无不可,可现下有人也用了“天遗”的名头,她便不好再随意透露元落的名字了。
“天遗城”这一古名在人界早已罕有记载,能想到借用启安城以前的城名,金壹这人必然也不简单,怕不是神族便是魔族。
苏鸿想了想,道:“贫道幼时随师父一道修行,并无姓名,只得了道号‘金叁’。”
方溯闻言觉着好笑:“金叁道长是否还有个名为‘金贰’的师兄?”
“并无。”苏鸿不愿再掰扯这些谎话,少言少错。
见再问也无用,方溯便暂时放过了这个问题。
“现下阵法虽已运行无碍,但是道长该如何让皇后魂魄归位?”
圆谎总是让人心力交瘁,苏鸿自觉今日谎话已经编的够多了,她也该歇歇脑子,速战速决了。
“阵法还需运行几日,皇后魂魄时隐时现,暂时不宜归体。贫道在此为皇后护法,陛下不必担心,尽可先去忙政务。”
“那就有劳道长了。”方溯随后唤来两个宫女听苏鸿派遣,又道,“鸿鹄宫外的侍卫也可随时听道长调动,有何需要即可来寻朕。”
“谢陛下。”苏鸿心道,你赶紧走吧!
方溯微笑道:“皇后醒来之前道长就不必出皇宫了,稍后会有人领道长去寝殿休息。”
方溯走了后,苏鸿看着身后寸步不离的小宫女,忍不住道了句:“贫道若是如厕,你也这样跟着吗?”
小宫女面无表情道:“奴只在鸿鹄宫内跟着道长。”
苏鸿明白了,合着她想如厕都得出了鸿鹄宫,在这里不会给她一丝一毫个人独处的机会。
苏鸿:“你叫什么名字?”
“奴,山雀。”
又是一道毫无起伏的声音。
皇宫的宫女都这么严肃吗?苏鸿觉着这个宫女不简单。
苏鸿看了眼引魂阵中的自己,忍着胸闷不适走到床侧,又细细看去,面容气色倒是一如往昔,从外表来看如同睡着了一般。
苏鸿伸手测了一下气息,果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于是侧首问山雀:“你们守着一具尸首不害怕吗?”
山雀不语,仍旧面无表情。
苏鸿无语点头:“不该说不说,我懂。”